这里像是一间杂物间,四处堆放着舞台道具和各种器械,空间闭塞狭窄,呼吸间一股潮闷的味道。
里面没有开灯,只有走廊昏暗的灯光从头顶的小窗透入,落在跟前的少年身上。
他脸上的妆尚未卸去,红粉娇俏的一张花旦脸,眼尾上扬,直勾到鬓角,唇红齿白,活像古时话本里走出的妖精。
妖精将男人抵在门板上,细白如柔荑手搭在男人肌肉健硕的胸膛上,呵气如兰:“好呀,拒绝我的邀请,转头却跑来偷偷看我跳舞。”
下一刻,他的手腕被男人有力的大手攥住,生生止住了他的动作,力道大得他腕骨都有些疼。
闻峋沉黑的眼睛直盯着他,一言不发。
姜渔并不反抗,反倒挑起唇角:“不打算解释一下吗?闻大总裁。”
细朦朦的光线下,能看到空气中浮动的尘埃。
闻峋的视线落在少年纤细手腕上,看上去这样脆弱无力,一刻钟前还挂在另一个男人的脖颈上,现在却轻而易举地被他握住,好像能全权由他掌控。
男人唇线紧抿,黑色西装下的衬衫领扣到了最上面,一张俊脸面色冷淡,看上去沉肃又禁欲。
姜渔却眼尖地瞥见,男人骨节凸起的喉结,在黑暗中滚动了一下。
他笑:“怎么,哑巴了?”
闻峋盯着他,终于声音沉哑地吐出了两个字:“姜渔。”
姜渔笑意盈盈,从低处抬眼,饶有耐心地望着他:“嗯?”
闻峋攥着他的手仍没有放开:“你是故意的。”
少年鬓边别着一朵艳丽的秋海棠,衬得那张脸艳若桃李,他语调轻婉,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男人,仿佛听不懂他说的话:“嗯?什么故意的?”
闻峋下颌线绷紧,他顿了两三秒,才咬牙开口:“故意让我来看这种东西。”
姜渔闻言,原本含笑的脸蓦地一变:“什么叫这种东西?我跳的是正经的古典舞,在认识你之前这场舞就已经演过很多次。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儿,不爱看就滚。”
这次的舞台是他和舞伴的共同成果,凝聚了无数的汗水与心血,姜渔不会容许任何人侮辱他的舞蹈,即使是闻峋也不行。
方才还言笑晏晏的少年,此刻一双吊俏凤眼冷睨着人:“闻峋,别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我不是非你不可。”
姜渔挥开男人握住他的手,转身就走。
下一刻,他的腰肢忽然被人掐住。
室内幽暗昏黑,剑拔弩张的氛围下,连闻峋自己都没意识到他此刻的行为有多么逾矩。
他眉头压下,声线紧绷:“他亲你了。”
姜渔转过身,皎白的下巴微微低下去,目光落在闻峋握在自己腰部的手上,男人的手很漂亮,手掌宽大,指骨修长。
那张娇艳面庞上冷意褪去,眼尾轻挑:“那又怎样?”
玉白的纤手覆在男人手背,姜渔能摸出对方的皮肤比他粗糙很多,充满属于成年男性的硬朗与性魅力。
他凑近,声音低低的:“他亲我,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又是以什么身份,在这里对我说这种话?”
少年的手柔软温热,腰肢也是,闻峋只觉得自己像是抱了一团软云,手背都被云朵柔软的绒边儿覆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