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连这也没能完成。他和大个子北方人斗的酒足以醉死三个普通人,但当萝
丝琳进入洞房,事变发生后,大琼恩仍旧扭断了第一个扑上来的士兵的胳膊,夺过
长剑。后来,合整整八人之力,方才将其擒住,代价是两人受伤、一人死亡,可怜的老
勒斯林·海伊爵土少了半个耳朵——当无法以手反击时,安柏伯爵用上了牙齿。
梅里停步半晌,闭上眼睛。头颅里阵阵抽搐,犹如婚礼那天的鼓还在敲,咚、咚、
咚,他几乎从马上摔下来。我必须去,他提醒自己,如果带不回疙瘩脸培提尔,莱
曼爵士肯定会耿耿于怀,再说,培提尔虽是个没几根胡子的小毛头,但不若艾德温
那么冰冷,也没有黑瓦德的坏脾气。这小子将来会感激我,而他父亲会赞赏我
的忠诚,并寸巴我留下。
要做到这一切,就必须在日落时分带着金子赶到荒石城。梅里举头望天。是时
候了,手可不能再抖。于是他从鞍上取下水袋,打开后深饮一口。诸神在上,这葡
萄酒黑得跟泥潭似的,不过粗浊归粗浊,我可离不了它。
荒石城的外墙昔日环绕山顶,犹如国王头上的王冠,迄今唯有地基残存,几堆
及腰高的碎石上爬满地衣。梅里沿古城墙走了很长一段,来到城门楼所在之处,这
里的废墟稍微高耸,他只得牵马择路而入。太阳在西方沉入一片乌云下,金雀花和
蕨类植物覆盖斜坡,而墙内的野草长到胸膛那么高。梅里拔出长剑,警惕地扫视周
围,不见土匪们的踪影。难道我把日子记错了?他停下来,用拇指擦擦额头,却未
能缓解不安的心绪。七层地狱啊,难道……
城内某处,隔着树丛,传来微弱的音乐声。
梅里尽管披着厚斗篷,听见声音却抑制不住地颤抖,于是他又取出水袋,狠狠
饮了一口。我可以zJ匕上马背,逃到天涯海角,逃到旧镇,用金子买无数好
酒。土匪是我的克星。那可恶的小婊子瓦姐在我屁股上烙下一只白鹿,所以我老婆
才看不起我。不,不行,我不要想这些。艾德温没有儿子,而黑瓦德只会生私
生子,疙瘩脸培提尔有朝一日可能当上河渡口领主,他会记得拯救他的
英雄。他又灌下一大口,塞好袋子,引马走过乱石、金雀花和风声鹄立的树丛,跟随
音乐,来到城堡庭院。
落叶在院子里积得老高,犹如屠杀后的尸体堆。一位身穿打补丁的褪色绿衣服
的男子盘腿坐在风化的坟墓上,拨弄着木竖琴。那音乐轻柔而又悲伤,却是梅里十
分熟悉的:在那高高的众王之殿里,珍妮和逝去君主的幽魂共舞……
“起来,”梅里,“你不能坐在国王身上。”
“老特里斯蒂芬不会在乎我这张瘦骨伶仃的屁股,他可是‘正义之锤’,他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