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将军啊,依在下之见,咱们还是稍安勿躁,暂且等待一下周将军他们吧!您想啊,关羽可不是什么善茬儿,潘璋将军已然命丧其手,再加上那些逃回来的士兵所言,敌军的人数起码不下五千呐!”在东吴浩浩荡荡的行军队伍之中,朱桓苦口婆心地劝说着韩当放慢脚步,他觉得与周泰所部会师才更为稳妥一些。
然而,韩当却不以为然地冷哼一声:“哼!若不是大都督有眼无珠,用人不当,又怎会落得如此田地?倘若当初让本将军在临沮设伏截击关羽,哪还有今日这些麻烦事!再者说,我军可是有两万余众,难道还会惧怕那区区五千残兵败将不成?这要是传扬出去,岂不是让天下人耻笑我东吴军士无能?若是一味等待行动迟缓如乌龟一般的周泰,恐怕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关羽逃脱了!此时不追,更待何时?休穆啊,你也不必太过忧心忡忡了。”
面对韩当如此强硬的态度,朱桓知道多说无益,甚至可能扰乱军心,于是他只得应道:“遵命。”其实,朱桓内心只是没有原有的有些担心,毕竟目前的形势确实对己方十分有利,但他仍然希望自己只是在庸人自扰罢了。
“报!前方有一伙可疑的敌军出没,他们已经与我方先锋队遭遇,并展开了战斗。不过,在韩综将军率领下,敌军已经被击退。目前,韩综将军正率领部队追击敌人。”正在行军途中的斥候快速前来报告最新情况。
听到这个消息,韩当心中大喜:“哈哈,吾儿真是骁勇善战!这些残余兵力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立刻传我命令,让韩综尽管放手去追击敌人,同时派严密率军紧随其后,作为后续支援力量。”
这时,旁边突然闪出两名年轻的将领,双双跪地请战:“末将请求出战,誓要为父亲报仇雪恨!”韩当定睛一看,原来这两人分别是潘璋和马忠的儿子——潘平和马陡。
这两人之前也曾跟随父亲一同参战,但在与敌人交锋时,仅仅一个照面便被张薿带领的军队冲散了阵脚,慌乱之中只得选择逃离战场。在逃跑的路上,他们碰巧遇到了韩当的军队,于是便被收编入伍。
“你二人有此雄心极好!本将便赐予你们每人八百精兵,跟随韩综将军严密追击敌军!”韩当目光深沉地望着眼前两名将领,心中暗自思忖。想起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他也是明白。于是决定给予一些兵马,让他们得以施展才华,同时与韩综相互呼应,共同作战。
此时,朱桓皱起眉头,担忧地问道:“韩将军,此举会不会是敌人的调虎离山之计呢?”他对关羽的智谋颇为忌惮,狮子搏兔尚需全力,朱桓深知即使是受伤的猛虎也依旧凶猛无比,思索着关羽绝不会愚蠢到让士兵盲目进攻吴军,其中必定隐藏着某种阴谋。
韩当微微点头,表示认同朱桓的疑虑。的确,这种可能性不能排除。或许敌人正是企图引诱自己掉入陷阱,或者设下伏兵等待自己上钩。经过一番思考,韩当果断下令道:“休穆,你带领你的部下继续搜索关羽军队的踪迹。我则率领本部人马追击这股敌军。”
韩当心中清楚,必须谨慎行事。他既要防范敌人的调虎离山之计,又不能错过任何可能的战机。韩综所率领的先锋军乃是绝对的精锐之师,而且后续还有两千多援军支援。如果连面对一支残兵的关羽都战败,那么他就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儿子是否真的适合走上将军这条道路了。
“得令!”朱桓深以为然地点点头,心中暗自思忖:此时分兵的确是明智之选。毕竟敌我双方处境不明,敌暗我明,若是大军集结一处,很容易被关羽牵制住。
有时候,连朱桓自己都觉得自己是否过于忧虑了。然而,正所谓人的影子树的风声,关羽在荆州的赫赫威名绝非虚传。他仅凭一己之力,便让曹魏陷入被动,无法抬头。不仅将乐进击退至合肥,甚至将曹仁逼得困守襄樊,不敢轻易出战。无论曹魏增援多少兵马,关羽皆能逐一击败。若非此次东吴奇袭荆州,朱桓几乎认为关羽能够一路破关斩将,打到许昌。
“朱异,严圭、骆统,你们速速派出斥候,向四方探寻,务必查探清楚是否还有其他路径可走。以关羽军的能力,绝不可能完全清除所有踪迹。”朱桓与韩当商议定策之后,立即派遣麾下校尉率军四散侦查。
“嗨,兄弟怎么在这挖坑呢?”一个吴军斥候看着前方山林路上一伙友军正在挖坑,心中觉得有些奇怪,于是走上前去询问。“来了?”那名正在挖坑的士兵听到声音后抬头看了一眼,发现是自己人,便只是简单地回了一句话,然后继续低头挖坑。
东吴斥候见状,又追问了一句:“我是严圭部下,你们是哪个部分的?”听到这话,那名士兵停下手中的动作,放下铁锹,拿起一旁的武器,回答道:“丁奉。”
“丁奉?那不是……”东吴斥侯闻言一惊,也是迅速拿起武器,但还没等他把话说完,就感觉到有一股冰凉的触感抵在了自己的喉咙处。他惊恐地看向面前的士兵,发现对方正用武器抵着自己的喉咙,示意他不要出声。而与此同时,他身边的其他士兵也都被周围围过来的士兵们包围住了。
“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全部抓起来。”这时,一个低沉的声音传来。说话的人正是刚才那名士兵口中的丁奉。原来,他们在此挖坑设伏,就是为了抓捕敌军的斥候。而这个东吴斥候却因为好奇而自投罗网,成为了他们的俘虏。
丁奉环顾四周,听到几声清脆的鸟叫后,便压低声音吩咐手下继续伪装下去挖坑,而他自己也隐藏了在了人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