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肆已经重新投入了工作中,那群人分完了钱,看见池念蕾没在柜台了,就去取咖啡。
虽然这一出耽误了下午上班,但扣那点工资根本没有大小姐给的多的。
池念蕾尝了一口咖啡,想吐出来,却找不到垃圾桶,多年来的良好教养让她不得不咽了下去。
只能说卖的最便宜是有原因的,这杯咖啡大抵是池念蕾喝过最难喝的咖啡了。
她把这归结于楼肆业务不熟练,做的咖啡不好喝。
毕竟人家以前也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怎么会做咖啡呢。
楼肆下班之后,去后面换下工作服,从后门走了。
他的车有些破旧,停在店门口影响店容,他每天都是把车停在后门的。
姜沅寸步不离地跟着楼肆,看见他推车,便坐了上去。
池念蕾在那里等了半天,都没见楼肆换好衣服出来,一问店员,才知道他早就走了。
她生气地将这件事发给小姐妹,然而小姐妹中也有不少喜欢楼肆的,特意挑了池念蕾没在的时候过来对楼肆示好。
一传十十传百,大家都知道楼肆在哪儿了。
以前楼家没倒的时候,她们高攀不起,也得不到楼肆的喜爱,如今楼家已经破产,还欠了一大批债,楼肆这个不学无术的公子哥儿只能来打工——要到猴年马月才能还得上。
如今,面前就有一个捷径。
换做是任何人,大概都会毫不犹豫地选择踏上这条路吧?
何况,她们长相漂亮,家世也好,他并不吃亏。
然而,楼肆却从来没有对任何一个人表现出特别的关注或优待,无论对方是谁、又有多好看、家世有多好,他始终保持着一视同仁的态度,如同对待普通顾客一样,对待他们。
即便是有人提出只单纯的帮助他,不求回报,甚至都不需要他同她在一起,楼肆也不愿意。
咖啡店这段时间多了许多美女,还都是家世好的,那天撒钱的事情也传了出去,不少人前来买咖啡,企图幸运女神眷顾。
因为这里的人不常坐下来喝咖啡,咖啡店的位置本来就不多,如今更是都坐满了。
姜沅只能在角落罚站。
由于这群人的张扬,催债的人,也找到了楼肆。
现在毕竟是法治社会,到处都是监控,楼肆上班的地方人也多,不好下手。
催债的人便在楼肆下班之后,将他堵在了阴暗的小巷里。
为首的人一脚踹在他的肚子上,将人踹翻在地。
“这都过去多久了?还不还钱?真以为我们找不到你?”
残阳如血,将五人的影子拉得疯长,一片漆黑包裹住了跌坐在地上的人。
后面是水泥墙,前面是五人组成的人墙,对方凶神恶煞的,并且看起来就是练过的,就算是从中冲出一条缝隙,也无法成功逃脱。
楼肆捂着肚子站起来,疼痛使他微微弯了腰,“我暂时没有那么多钱,我现在在打工赚钱,再过一些时间,就会有钱了。”
再过一段时间,他就跑路了。
父亲为了维持公司的运转,不知道从哪个不正规地方借了高利贷,利滚利到如今的天价数字,连以前的他都还不起。
不如不还。
他赚的钱都拿去还银行的欠款了,毕竟这个影响征信。
“没钱?”那人往地上啐了一口痰,“鬼才信呢!谁不知道你爸妈最疼你,他们死了能不给你留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