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手机电话。」八宝从外套口袋中拿起手机,命令他输入进去。
「为什么这么突然?」虽然有疑问但还是乖乖地按下自己的号码,八宝拨了出去,夏久从自己包包拿起响着铃的手机。
「这号码是卷卷的电话,我给你我的电话。」八宝抢过夏久的手机按了按就还回。
「卷卷往后还拜託你照顾了。」鞠躬完就擦过身前往秋记的地方,夏久的脑中则停留在八宝刚刚那意外客气的话语中。
而同一时间,门口前的两人,唏唏囌囌的讨论着什么。
「那是谁?」那位记者摆着脸询问秋记。
「谁?你说刚刚掐我的神经病吗?」
「不是,刚刚和你说话的那个。」
「我的新邻居!夏久!」秋记伸直身子开心地告诉记者,却惹来嫌弃眼神。
「不是说搬过来我旁边住也行,为什么就是不搬离那破房子?」
「不要,我很喜欢那。」
「随便你,至于手指的事外国那好像有消息,我再查查看。」
「真的吗?谢谢你!大泽。」
「是太泽。」
「卷、卷──!」此时八宝的呼唤打断了对话,秋记急急忙忙道别跑回去。
记者会之后的一个礼拜,夏久依然当他的上班族,秋记也一直跑行程,两人的生活又回到没有交集的从前。
*
难得的休假日,夏久站在阳台晾起刚洗好的衣服,哼着歌享受午后微凉的风吹过身上的舒畅,轻松地靠在栏杆上往下俯视,今天街上的人不算多,一对夫妇正提着大包小包进入隔壁公寓,看护陪阿嬤在路边散步,还有一位撑着黑伞的人站在楼下门口。
「这么好的天气,干嘛撑黑伞?」
为了看更仔细将身子探出去,楼下传来开门的声音,出来的人是秋记,批着黑色围巾将整身裹起来。
「你干嘛又来?」
秋记低着头不耐烦地询问黑伞人,那男人声音带点发抖缓缓抬起头来,脸上满是泪痕,充满血丝的眼睛及上气不接下气的呼吸,难以想像此位气色极差的人即是上次血气方刚来闹场的男人,男但现在畏懦地双手紧抓秋记的身子。
「听说你找到了,才会三番两次来找查,因为现在只有你救得了她了。」
「高生,我没有找到,而且一开始是你想杀了她,不是吗?」
「我已经后悔了,受不了看她再受苦下去。」
「真慈悲呀你,当初想害她的时候,那副咬牙切齿的样子怎么都不见了。」
「你明明就知道我是因为爱她才这样的!」声嘶力竭、痛苦与无奈在秋记耳旁轰隆巨响,秋记浅浅笑起,轻轻拨开了他的手。
「哼,我不知道爱,你明明也知道的。」听到这句话,高生眼中所有的期望都碎落于地,低下头不让人看到自己现在那空洞的眼神。
「对、你说的对,你本来就不知道爱是甚么样的感觉,高中时我就知道了,我还来求你。」
「我虽然不知道爱是什么,但也知道痛,我可怜你。」
「不需要你同情!同样都用了手指,怎么没见你失去什么?我却要这样?」高生的眉头皱起来,眼神衝上满满恨意。
「那你又失去哪些了?喔,是那一动也不动的女人吗?」
「你、你这傢伙!」拳头无预警地挥上去,秋记整个人被力道衝击而摔到地上,靠着自身力量站起来,用围巾擦去嘴角上的血,没有生气只是和缓地面对这个使用暴力的男人。
「是真的不知道无名指在哪,我也正在找。」
「那、那如果你找到会给我吗?」
「你说呢?」对于这个疑问感到好笑,秋记双手插腰摇了摇头。
「我求求你!」
高生二话不说拋开雨伞,跪下来拽着秋记裤管,看没有任何反应,所幸连自尊都不要,将头往那凹凸不平的柏油路磕去,秋记微微蹲下制止他并拿起雨伞遮起那无助的影子。
「这是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