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草药啊!她能“生”出来!可好可好的草药,白大褂们都说过是价值千金的草药!
飞快咽下嘴里的东西,百相挺起小身板雄赳赳,“小叔,你卖草药的时候叫上我,我跟你一块卖!”
“好,到时候小叔叫上你。”
这句话林江便不以为意了,只当小百相想跟着凑个热闹,随口应下,届时真有草药卖,他带着百相一块去药房便是,让娃儿见见小镇的热闹。
小娃娃话说得逗趣,妇人们也纷纷笑开来,灶房里一片欢乐气氛时,骤闻堂屋传来汉子做作惨叫声。
灶房静谧一瞬,笑声更响。
“是二河,铁定挨爹揍了!”张翠娥笑得最响,男人挨揍一点没见心疼。
李素兰忍俊不禁,揶揄,“这会子笑成这样,那晚哭得喘不上气要冲出去帮二河打架的是谁来着?”
“啧,你咋不说自个也拎了菜刀哩?咱对仗山匪的时候把爹落在三奶家,爹心里不得劲又不敢在娘面前发脾气,憋着难受呢。咱甭管,让爹顺顺气儿!”
“真别说,你们觉不觉着爹近来精神头好了不少,都能折腾人了!”
闷笑声又起,人声喁喁,气氛馨谧,堂屋时不时冒出来的怪叫声反让家中更显喜庆热闹。
百相一早上被俩哥哥投喂了老多东西,小肚子撑得圆溜溜,解了馋,自个搬张小凳子坐到阿奶跟娘亲旁边,小手捧腮跟着大人们一阵一阵的开心笑。
同一时间,千里之外的大瑞皇宫。
凤仪殿外殿太监宫婢跪了一地,伏低了头大气不敢喘。
内殿里皇上震怒,正大发雷霆。
“朕九五之尊,攘外安内治国平天下,上无愧天地祖宗下对得起黎民百姓,为什么还会有孽报报到朕的皇儿身上!”
“再给朕仔细诊!仔细查!去翻藏书阁的古籍!既是病了自当有病因,不可能毫无缘由,花了数年时间还找不出症结所在便是你等无能!”
“一群饭桶!饭桶!”
洪景帝一身明黄龙袍,俊朗面容尽是怒意,双目含着心疼焦灼,因怒气过盛以致气息不稳,胸腔剧烈起伏。
帝身前跪满太医,莫敢抬头,俱瑟瑟发抖。
皇后坐在雕花檀木床侧,攥着丝帕垂泪,眼睛哭得红肿。
床上锦被覆着一小小少年,年约八九岁,五官精致,只是面色极苍白,连唇瓣都不见血色,眼睛黯淡无神采。
看着发怒的父皇,又看看悲泣的母后,小少年极力挤出一抹笑来,“父皇,母后,莫要责怪太医,他们已经尽力了。孩儿来这世上走一遭,得父皇母后疼爱数载,已是大福气。只是人有命数,不能强求,父皇母后亦不要为了孩儿这般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