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惊,赶忙缩手。是一个女人的声音,虽则惊惶尖锐,但仍然锐耳。
“你怎么啦?”他讶然问。
他看到对方抬起的脸庞了,虽然天太黑看不清面貌,但白白的肌肤已说明了是一个年轻的女人。
“请……请带……带我离开这里……!”女人用颤抖的声音哀求。
“为什么?”他察看系索和搁着的浆:“你想偷我的船,索结几乎被你解开了,而且好像会架桨。”
“求求你……”
“你有了困难?你要到何处去?
“只要离……离开这里……”
岸上,突然传来打雷似的叫声:“你哪里都不能去,贱人,你还不给我爬上来?”
“我……我不!我……”女人惊惶地尖叫。
岸上有两个魁梧的人影,一个哼了一声,走近举步要下船。
国华伸手虚拦,阻止对方下船。
“且慢!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问。
“不关你的事,不然,你将因揭带的罪名坐牢。”那人粗声粗气地说:“那是在下花了廿两银子买来的奴婢,这是她第二次逃跑了,饶她不得。”
“他撒谎!”女人尖叫:“我是从池州到金陵来投亲的,在客船上被他们拐至另一艘船上,带来此地软禁。他们还有一个土匪似的畜生,打得我好苦,说要把我卖到什么楼。”
“胡说八道!”那人怒骂:“贱人,你的卖身契还在曹爷手上。你知道逃奴该受的惩罚吗?哼!”
“你们各说各有理。”他摇头苦笑:“姑娘,你跟他们走吧。如果你真是被他们掳来的,到前在有人的地方再大叫救命,必定有街坊里正替你主持公道的,在这里无法解决问题,我陪你走一趟好不好?”
曹爷,他想起在食店中,拼命三郎所说的曹申。
“这……”女人欲言又止,最后终于挣扎着站起。
他终于看清了女人的面貌,瓜子脸,白白净净的,轮廓分明,好秀丽的年轻小姑娘。
姑娘双手紧抱住怀中的小包裹,战栗着举步。他忍不住伸手相扶,挽着姑娘的背部踏上码头。
“爷……爷台,该……该叫救命了吗?”姑娘畏缩地问,拼命往怀里躲,躲避虎视眈眈的两个大汉。
“还早呢。”他温言相慰:“不要怕,到了镇上听我招呼,我就领人到孙保正家里走一趟。”
“谢谢大爷……”姑娘无限感激地道谢。
“你是本地人?”大汉问:“所以你知道孙保正……”
话未完,砰一声响,大汉一拳捣在他的左助下。
先动手的人,必定是情急理亏的一方。
大汉这一拳。暴露了自己的弱点。
“噗!”他顺势一肘撞在大汉的右肩窝上。
大汉禁不得重击,连退了三步。
另一名大汉及时扑到,长拳攻门面,短冲拳攻小腹,发疯似的连攻八拳之多,拳风虎虎,力道如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