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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节（第1页）

&esp;&esp;但是由于数据导出必须持有秘钥并输入二级密令，这位登陆者没有完成导出的动作。

&esp;&esp;三次登录，对方先后检索和对比了三万多个数据，这也是这几年来数据库内部有过更新的所有哨兵和向导的记录。

&esp;&esp;这个人没有看一眼半丧尸化人类和地底人的资料，只专注于哨兵和向导。

&esp;&esp;意识到不对劲的管理员晓十分好奇，“这么神奇啊？”

&esp;&esp;“只要你在这里出生和生活，那就一定能查得到。”秦夜时耐心跟他解释，“这个跟公安部连网的。”

&esp;&esp;袁悦经过他身边，也好奇地凑过来看了一眼那张通知。

&esp;&esp;他仍在修复佛头，毛丝鼠从他肩上蹦出来，跳到了秦夜时的脑袋顶。

&esp;&esp;秦夜时鼻子里淌下一滴鼻血，眼看就要落在通知上——千钧一发之际，他把通知往章晓手里一塞，整个人往后跳了几步，尽量远离袁悦。

&esp;&esp;“别过来……”他捂着鼻子说，“我没有抑制剂了。”

&esp;&esp;袁悦：“章晓，给他。”

&esp;&esp;章晓：“我只剩三颗了！你忘了吗？”

&esp;&esp;高穹正埋头根据新的任务派遣表在地图上找定点位置，闻言突然抬起头：“我已经没有了。”

&esp;&esp;章晓吃了一惊：“你什么时候吃的？”

&esp;&esp;高穹：“昨晚上吃的啊。你当时……”

&esp;&esp;他这句话说了一半，突然笑了笑，不吭声了。这欲说还休的劲儿实在太引人遐想，章晓立刻冲过去把他拉走，留秦夜时呆呆站在角落，一声不吭。

&esp;&esp;袁悦想起了章晓和高穹的危急情况，又想到秦夜时无望的恋慕之情，顿时对三人都产生了浓浓的怜悯。

&esp;&esp;他抓起正一步步在地上走向自己的毛丝鼠，把它揣到上衣口袋里，挥挥手走了。

&esp;&esp;秦夜时一个人留在办公室里研究厚达四百多页的《特殊人群人口数据管理系统用户使用手册》。

&esp;&esp;书名长，书又厚，字太小，又太密，他心不在焉，看了很久都只看了五十多页。

&esp;&esp;地下十八层是没有自然光的，只有走廊和每个房间都安设的照明灯。他现在使用的是原一苇以前占据过的办公室，灯用久了，亮度不够，有时候还一闪一闪的，反而让人眼睛疼。秦夜时关了灯，坐在桌前，坐在终端机的屏幕亮光前。

&esp;&esp;他现在明白高穹那头狼为什么变得那么红了。

&esp;&esp;书上有很多知识，但没有说过，当你喜欢的人和诱发你性反应的人不是同一个的时候，你应该怎么办。

&esp;&esp;要是认真问秦夜时为什么喜欢章晓，他是说不上来的。他觉得章晓很有趣，晓好像没有被那些话刺伤，一直很平静。

&esp;&esp;后来在红楼电梯口里威胁章晓，章晓的反应也让秦夜时觉得有意思。他害怕自己，而且这害怕那么明显，这让秦夜时觉得，自己好像是可以控制这个人的。

&esp;&esp;这一点点捉弄他的恶意，和累积起来的好奇，如果可以搅拌在一起统称为“喜欢”，那就是喜欢吧。秦夜时心想。

&esp;&esp;可惜章晓对他没一点儿的意思。

&esp;&esp;秦夜时伸出手指数了数，他无论哪方面都比高穹好：家世，收入，相貌，事业发展，智商，情商……

&esp;&esp;他觉得自己实在太过完美，于是更加无法理解章晓的选择为什么这么不理智。

&esp;&esp;正沉浸在这种自怨自艾的气氛中，有人敲了敲门。

&esp;&esp;“你还不回去？”袁悦站在门口喊他，“你不饿吗？走走走，请你去九哥奶茶吃个饭。”

&esp;&esp;秦夜时条件反射地捂着鼻子：“别过来！”

&esp;&esp;袁悦：“……好好好。你在搞什么？灯也不开。”

&esp;&esp;他按下照明灯的开关，灯丝闪了闪，终于顽强地亮了起来，房间里重新被略显沉重的惨白灯光笼罩。

&esp;&esp;“有什么问题明天再想吧。”袁悦说，“真的要走了，今天我值班，我要等着你们都走完才能离开，你别耽误我下班啊。我事情很多的，唐朝佛像造像的一大堆资料还没看完。”

&esp;&esp;秦夜时站起来，慢吞吞收拾自己的挎包。他的挎包干瘪，没装什么东西，他翻了半天，终于忍不住问袁悦一个问题。

&esp;&esp;“章晓喜欢高穹什么啊？”他说，“高穹有什么地方比我好吗？他连试都考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