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事。”卫璋的声音听起来跟蒙了一层寒冰似的,冷冽生硬:“调整呼吸,不要慌,将桌上那杯水喝了。”
云鲤听话的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呼吸,慢慢站起来,拿起桌上的一个杯子。
这杯子里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颜色是浑浊的红色,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东西,可她一点也不犹豫,仰头饮尽。
一股腥甜的味道蔓延在云鲤喉间,她放下杯子,忍不住干呕了几声……
“毒解了就别闲着了。”卫璋冷然道:“将窗户和门缝都填好,要是毒烟再飘进来,别死在外间脏了我的屋子。”
毒解了?云鲤试着活动活动四肢,惊喜发现力气已经全部恢复了。她大喜,抬腿朝着里间走去:“既然掌印有办法解毒,那就好办……”
“别进来!”
一声低吼将她止于门前,云鲤局促不安,守在门口不敢越过那条线:“您怎么了?”
“别进来。”卫璋的声音很低,不仔细听都快要听不见他在说什么:“按我说的做。”
他的声音听起来很虚弱。
这个认知让云鲤突然开始慌张,她胡乱应了两声,在房间内四处寻找,最后撕开自己的外袍堵住窗户缝,又脱下厚厚的狐裘围巾挡住了门缝。
做完这一切,她又小心翼翼趴在门边,轻声道:“朕已经按您的吩咐做完了。”
卫璋不再说话了。
屋内陷入安静,只能听见外面的火烧起来的噼啪声。云鲤独自坐在外间里,时不时伸长脖子看看里间,但又不敢问什么。
谁也没有注意到,之前被云鲤踩死的那些飞虫居然重新翕动着翅膀飞了起来,它们闻到了桌上杯子里的味道,摇摇晃晃爬进杯子里,将残余的液体饮尽。
云鲤实在不知道该做什么,她又去门窗前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毒气飘进来,准备回来继续坐冷板凳……
后脖上一阵刺痛,她飞快往上一拍,一团硕大的东西在她手心扑腾挣扎。松开手,一只比之前大了几倍的飞虫在她手心不停扭动,触角和翅膀扑腾着,浑身都是坚硬的外壳。
云鲤将它往墙上一砸,砸出砰的一声,居然还不死!
后脖上的伤口和手上的溃烂处发出阵阵血腥味,其他残存的变异飞虫从杯子里爬出来,绿豆一般大小的眼睛盯着云鲤,煽动翅膀朝着她飞来!
云鲤二话不说,照着空隙处冲过去,一头扎进卫璋的卧室,反手将门栓插上!
活过来了……
她看不见自己的后脖处,但看看手心,也知道那里溃烂得有多严重。她靠着门坐下来,苦笑道歉:“掌印,不是朕违背您的意思进来,是外面……”
话说到一半,她瞪大眼睛看向盘腿坐在床上的卫璋!
这还是那如兰如玉、令人见之难忘的卫璋吗!只见床上那人——姑且说他是个人吧,这人形身上露出来的每一寸皮肤上都盘虬着突出来的血管,似乎全身的血液都快爆破皮肤炸出来了,尤其是脸上……
卫璋看着一脸震惊的小皇帝,眼里闪过黯淡之色。他舔掉唇角的血珠,自嘲地勾起唇角:“怎么样,恶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