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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天地异象（第2页）

小姑娘再也抑制不住，从方圆背上跳了下来，扑倒在婆婆尸体上，撕心裂肺的哭了起来。

一直相依为命，照顾他们的婆婆，就这样走了？

方圆觉得像是做了一场梦。自己的到来、婆婆的离开，仿佛都是梦幻泡影一般。

泪水在眼眶打转，指甲深深陷入手掌。

他呆呆的望向尸体，血灌瞳仁，眼中满是恨意，牙齿咬的咯咯作响。

而就在此时，村子里传出一声女子凄厉的嘶喊声，而后就是男人的放声大笑。

方圆毫不犹豫就往村里跑，听声音，正是张大伯的独女。

等他来到张大伯家门口时，正撞见三个身披甲胄的汉子，坏笑着从屋里走出。

为首之人脸上一条长疤，正系着腰带，满脸陶醉。后面两人则是一瘦高、一矮胖，一脸的谄媚神色。

方圆来不及理会三人，径直跑进屋内。

三人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又嘿嘿干笑，跟他返回屋子。

刀疤脸笑骂道：“要不是哥几个好这一口，还真就把这小子给落下了。娘们，真是好东西……”

“大哥这运气，别人还真是比不了。”矮胖军卒恭维道。

刀疤脸也跟着笑骂道：“就你小子会拍马屁。”

屋内，少女赤条条的仰倒在土炕上，脖子上一道猩红血痕，眼神中满是恐惧。方圆进来时，她还在抽搐，可很快就咽气了。

方圆一拳打在炕上，砖墙下陷，发出一声轰响。他更多是在自责，要是早点返回村子，说不定还能救她不死。

铺开少女生前衣物，盖在身上。轻轻捧过她的脑袋，一手轻轻抹过她带血脸颊，让她合眼。

方圆缓缓转身。

脑海中浮现起一些琐事。

少女是十里八村都说得出去的好姑娘，单纯善良。婆婆还曾和张大婶玩笑，让她和方圆定个娃娃亲，那时少女脸颊淡淡绯红，不似此时的血红……

可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乱世尤甚。

三名军卒手持军刀，坏笑着进屋。

为首之人是刀疤脸，他面带笑意，心情似乎很好：“你小子够胆儿，看到村口的尸体后，还敢回来，干嘛不逃？”

方圆竭力控制心头怒火，一言不发，身体却抑制不住的轻颤。

不能冲动，对方有三个人，很可能都是战场厮杀过的老兵，要找准机会，争取先干掉一个。

方圆竭力保持头脑清明，做出对当前形势最准确的判断。

瘦高军卒搬来一张椅子，轻放在刀疤脸身后，很狗腿子的呵斥道，“军爷问你话呢，你他娘的是不是聋了，急着去投胎啊。”

服侍刀疤脸坐下后，瘦高军卒又猥琐地坏笑道：“这是你婆娘？真够嫩的，脸蛋儿都能掐出水来，就是不太识抬举，给大爷身上抓出好几道血印子。”

要忍，在找到对手弱点前，要忍……方圆默默告诫自己，强忍住拼命的冲动，他调整呼吸，语气平静地问道：“你们是大明边军？”

见他镇定，刀疤脸兴致更浓，却也不觉得对方能给他带来危险，他歪着头，笑呵呵的答道：“没错，是当兵领饷的，领的还是咱们大明的饷。”

方圆问道：“为什么要屠村？”

刀疤脸依旧是很有耐心，“上命所差。不妨告诉你，你们这些人的一个脑袋，值五两银子，不算多，可也够咱们兄弟喝上几壶的。”

方圆继续问道：“杀良冒功？”

刀疤脸楞了一下，继而笑道：“你小子可以啊，连杀良冒功都懂。不过可惜了，你的脑袋也得拿去换钱，装再多的东西也没用了。”

方圆略作思索，突然问道：“是高第下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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