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要举报?”
“不是,乃是我表兄张仓,”面对税卫的询问,曹伯仁摇头表示不是,指着自己二表兄张仓。
“你叫张仓?”
“对,”张仓拘谨的点点头,双手捧着茶杯,不时的喝上一口。
税卫提笔在记录单上写下张仓的姓名后,才接着问询道,“你是香河县安平镇张庄二里农户?”
“是的!”
“户籍证可有携带?”
“有的。”
张仓从内裳中掏出一个油纸包来,打开后,见里头包着几个壹圆银币和两张房产证,将户籍证单独拿出递给税卫,才小心的包好又塞回内裳口袋。
税卫仔细查看了一遍后,才照着户籍证誊抄在记录单上,一旁只看不发言的税务厂缉事科长,将一本从档案室内借调过来的田册递给税卫。
税卫翻开写有香河县的田册,翻到了安平镇张庄处,才接着询问张仓,“户主是谁?”
“张富贵,委托签名是张富贵和张满,”张仓一五一十的回答。
“你和张富贵以及张满是什么关系?”
“张富贵是我父亲,张满是我长兄!”
“嗯,”税卫接着填写,“张富贵名下多少田地,你可能说出?”
“我爹名下一等田十亩,二等田六亩,朝廷摊派草塌地四亩,共二十亩,”张仓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另外有宅地两块,占地四亩,房屋四间!”
“嗯,”税卫飞快的记录着张仓的话,“家中人口你可知?”
“我家未分家,户主是我爹张富贵,母亲李二枝,长子张满,长媳刘春妮,次子张仓,次媳范娟。”
“长孙张佑丰,次孙张庇谷,长孙女张莲秀,次孙女张华婷!”
张仓一口气将自己家人的姓名念出,丝毫不带停顿,税卫对照着田册上的姓名,见张仓一个没错的念出,才将田册放下。
“你举报何事,且说来!”
张仓喝了口茶水道,“我举报安平镇税务所,将不属于我爹名下的三十亩田,强行挂靠在我爹名下。”
张仓所要举报的事一说出,税务厂的缉事科长以及都察院司务都皱起眉头,税卫却微笑脸接着问道,“你说安平镇的税务所修改田册,将不属于户主张富贵的三十亩田强行挂靠在张富贵名下?”
“是的!”
“你可有证据吗?”
“有,”张仓又从内裳中掏出另外一个油纸包,打开来里头却只有一张皱巴巴的税票。
这税票是张满趁乱塞在衣裳内的,在大牢相见那天,张满悄悄塞给弟弟张仓保管的,当时张满打死了人,乱糟糟的,那田税吏也没有想到去找被张满拿走的那张税票。
如今张仓在税务厂这拿出,便是铁证,虽然上面并没有户主以及委托人的签名,但税票上的缴税明细,写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