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氏话没说完,柳清雅在下人的搀扶下,赶紧走到她身边,张嘴拦住她的话头:“娘,姑母,表妹,都是一家子至亲骨肉,何必说话这样难听,咱们自家人关上门怎么理论都行,又何必在外头让人看笑话呢!”
金氏心里有气,可看着女儿哀求的眼神,想到女儿素来有心机,如今不让她说话,必然是有缘由,到底是忿忿不平闭了嘴。
柳氏却没打算息事宁人,她冷哼一声:“清雅,都说有其主必有其仆,你身边伺候的人怎么都是一些多嘴多舌的长舌妇,竟然还敢编排我没有照顾你。
你自己摸着你自己良心说你生病的这段时间吃了多少药,想换大夫,我还得舍下祝家的脸面去向世子求大夫,我这叫不照顾你?
清雅,你为什么会掉进河里,你当真不知道原因,那水贼的口供还在我梳妆台上放着呢!”
这话让柳清雅和金氏的心猛地一跳,柳清雅一下子就攥紧手里的帕子,那些水贼到底说了什么?
金氏立刻就感觉到女儿的紧张不安,之前就有传闻说押送太子聘礼的官船遭遇水贼,死了不少胆大包天的贼子。
她在家中担心得吃不好睡不好,担心女儿一个姑娘家出事,一边求神拜佛,大把的香油钱撒出去,只求自己女儿平平安安能回家,
一边一个劲地咒骂小姑子柳文薇做什么要跟在官船屁股后面来京城,要是她们早点进京,不就遇不上这档子事了吗!
如今听着这小姑子的话音,难道自己的女儿掺和到水贼的事情里了?
“柳文薇,你这张狗嘴就吐不出象牙来,我的闺女是定国公府的千金小姐,身份尊贵足不出户。
你想诬赖人也要找个像样的借口,你说出这种话来,也不怕被人笑掉大牙。”
金氏这话说得理直气壮,完全没有畏惧之色,因为她相信自己的女儿,即便是做了这件事情,也不会让人抓到把柄。
柳清雅也定下心神,没错,她什么也没做啊,她只是跟自己的堂哥说了两句家常的闲话罢了,能有多大的罪呀?
姑母说这话不过是吓唬她,她今天要是被吓住了,周围的下人看着,要是相信了姑母的话,这就是一锅脏水泼到自己身上洗不掉了。
柳清雅立刻就眼泛泪花:“姑母,我做错了什么,惹你看我这般不顺眼?
咱们可是一家子的骨肉至亲啊,我若是名声毁了,大家要怎么看定国公府的教养?
姑母,你就不担心连累到表妹吗?”
“你少给我扯这些有的没的,我的闺女什么教养,轮得到你来评判吗?
我的闺女要是教养不好,皇上会给她赐爵位赐封号吗?
皇上都说好的事情,谁敢说不好!”
柳氏完全不接招,直接把皇帝抬了出来,让柳清雅哑口无言,可她却在心里气恨地说:【这爵位分明是姑父花钱买来的!】
见柳清雅和金氏都被噎得不轻,柳氏就继续道:“柳清雅,你做没做那些事儿,你说了不算,我说了也不算
那些即将要打入天牢的水贼说了算,那份口供说了算,这东西可是入了宗卷的,你以为你说一句冤枉别人就相信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