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师父这一声有点奇怪,好像看不懂似的,眉头皱起。
我依旧扇扇子。
他把信向上抖了两下,我自觉接过去,刚看前两个字就觉得上面的字迹有些奇怪,不是说不是他的字迹,相反,却是是师弟拿笔龙飞凤舞的字迹,但是好像每个字写的都比平时抖得厉害。
我顿了顿和师父说:他好像
像是是,是在。
师父已经习惯我这副结结巴巴有话说不完整的样子了。
他接道:是在忍痛写字。
对,像是忍受着承受不了的痛苦,一边按照别人的要求,一边写字,歪歪扭扭,大部分偏旁部首都对不在一起。
末了,还有一大滴血落在上面。
这下子不用师父皱眉,我也忍不住皱眉思索。
师弟的缺点很多,同样优点也很多,这些个优点里最让人敬佩的就是生刮其肉,他都不吭一声。
我打认识他起,就没见过他说过一个疼字。
能让他忍痛的伤,得是
晴日里我竟然被这封信吓出一身冷汗,师父沉默良久,快去快回。
我抿了抿唇,放下扇子就要打点行囊。
快去快回,你师弟这次惹上麻烦了,他这趟赶尸路线一直向东,该是直走去连般村,中途连个弯都不转的,怎么现在传信来,人就跑去西面的昆州了?
我背对着师父,打开门,日光晒的我脸面发烫。
他沉闷地咳起来,你一个人既危险、又安全,接到他就快去快回。
我回头看,想和师父告别。
他像已经睡熟般在塌上侧躺,我不愿打扰,迈门而出。
只听到他叹了口气,遇劫啊
我当时并不知道,我和师弟,究竟是谁的劫。
驾车上路前,我拿了师父给我的铁扇,上面还挂着师弟给的扳指,反复摩挲,我心里终是安心了些。
赶车去昆州要走一天一夜。
索性这几日看着日头都很旺,应该是不会有变天的情况。
我只带了一件薄衣。
走到长明村的时候已经是午时,晒得我发间烫热难耐,远远地我就觉得有些奇怪,这村里静的出奇。我把马儿栓在村头树干上,徒步进村求碗水喝。
我就走去离我最近的一户人家前,叩门。
不会儿里面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是谁?
过路人、将去昆州、途经这里,讨水喝。我有言直说。其实出门的时候并不是没有备水,但是为了节省时间,我还是想一路不留宿,直奔昆州。
干粮备够了,水能省一点就是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