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元眼皮微抬,她静默看着阮玉。
粥碗被阮玉抓来,他舀起一勺喂给贺元,“表姐,都要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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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愿意?”
榻里,阮玉蹭在贺元的耳边嘀咕。
贺元是想了许多。
阮嘉才五岁,将他独自放在外她定是不放心的。可进宫,阮嘉不过是背着罪的庶民,他地位何其尴尬。
“你放心,我可不会害他,待他长到十五,再让他回南城就是。”
这声落。
贺元转脸看着阮玉,她唇角一弯。
阮玉撒娇道:“你看,我真是个好叔叔,还不亲我一口。”
贺元的手缓缓触着阮玉微薄的唇,“我晓得的,外面都在说你赶尽杀绝,废了阮三一脉。阮嘉,岂不正好为你挽回颜面。”
“他一个稚子,在这深宫中,要生要死皆随你意。”
阮玉笑意一淡,“表姐,你倒是懂了许多。”又忿忿不平抱怨,“我可也是这么活下来。”
贺元嗤了声打断他:“别说你那些旧事,我懒得听。”
阮玉神色一黯,讥讽开,“你也好歹让我显摆几番,怎么着也是和当年半眼看不上我的郡主好上了。”
贺元捂着耳朵,“再说就滚下去。”
他才轻轻哼道:“你让他长在宫外,自是锦衣玉食娇宠养大,哪有这般好事。”
“他父亲是罪人,他也是。”
贺元不说话了。
阮玉将她一把拽入怀里,“你不许再想。”又威胁她,“再想我就杀了阮嘉,表姐你真当我在乎什么名声。”
贺元靠在他怀里,敷衍道:“我晓得。”
他要在乎名声,何必和她如此搅和。
阮玉的嗓音闷闷的,“可是表姐,你往后可不得再去看他。”
良久,贺元才说:“你当我看了他好受。”
这话才最终止了。
贺元的手缓缓的抚向肚子,她朝阮玉靠的更紧密了些。
次日一早,虽没朝会,阮玉也早早往了议事殿与几位阁臣商讨常事。
贺元隐约晓得,这阁臣里,既有宁冬,也有许氏人。
她梳妆好,往宫外出。
小丰贴身不离,待往马车一进,贺元才轻声开口:“你干爹呢。”
小丰一张巧嘴,带了喜色道:“干爹年纪大了,圣上怜悯,让他享福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