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结婚后第一次一个人过来,没提前通知,随便买了点补品就来了。
孟知的情况比上次过来还要好一些,比之治疗初期时的瘦削,她脸色稍微没那么苍白,勉强长了肉,恢复得还不错,被照顾得很好。
病房是单间,轮班的护工一直都在,孟家也有人在场,其中就有孟知的堂哥。
青禾跟这些人一点都不熟,见面只能客气地聊两句家常话,基本集中到孟知身上,其它的也没什么可说的。
过来一趟不能空手,总得表示表示,她私下塞了点钱给那位堂哥。
堂哥不要,表面上还算可以。
“知知也是我们家的孩子,这么见外做什么,收着收着,别这样。”
可说是这么说,最后还是收了钱。
十张红票子,相当于一个星期的工钱。
堂哥挺知趣,给青禾倒了一杯水,然后借口出去买买饭,给姐妹俩单独交流的空间。
孟知在床上半躺着,见自家堂哥走远了,这才没好气地嘀咕:“给他那么多干什么,你是不是有钱烧得慌。”
青禾剥了个橙子递过去,懒得给这讨债鬼解释何为人情世故,只问:“最近有没有看书?”
孟知拉了下胸口的被子,再接过橙子,回道:“看了,一点没落下。”
瞧了眼小女生因病痛地泛白的唇,青禾说:“别给自己那么大的压力。”
“没有,”孟知说,一副精气神还挺好的模样,“反正没事干,看书也是打发时间。”
青禾上前帮忙掖被子,虽然嘴里说着关心的话,但态度还是不够亲昵,没有寻常家人间的温馨与柔情。做完这些,她收拾了下旁边乱糟糟的桌子,说:“别太累就行,等可以出院了再学。”
塞了一瓣橙子进嘴,孟知一时无话,余光跟随青禾的身影。良久,她有意无意说:“乐队签约公司了?”
“嗯。”
“哪个公司?”
青禾说:“才成立的,飞行文化。”
孟知哦了声,“好像在网上看过。”
她不接话。
孟知又说:“我昨天看过你们的比赛视频了,还听了乐队的新歌。”
青禾端起杯子喝了口水。
孟知眨眨眼,“是不是签了个新成员?江子哥呢,他去哪儿了?”
青禾面色如常,“走了。”
“退队了?”
“嗯。”
“他没跟我讲。”孟知说,“前两天才给他打了电话。”
破小孩儿还是“死性不改”,哪壶不开提哪壶,挺会没话找话。分明已经在网上看过消息了,知道慢速火车换了新人,签了哪家公司,却还是明知故问,非得给人添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