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成祥拍着吴海的手,还未说话,便听吴安山道:
“大哥果然有孝心,不如这样,父亲还未去过京城,如今天气乍暖还寒,怎好劳动嫂子和孩子长途跋涉,不若过几日,大哥接了父亲一起上京,到时父亲也可享含饴弄孙之乐,岂不两全其美!”
这话显然合了吴成祥的意,他也等着吴海点头。
吴海看了看众人的脸色,缓缓点头,“二弟说的是,是我考虑不周了,正月不方便远行,等过了二月二,我们父子便一起上京,父亲意下如何?”
吴成祥自然是满意,满意的很,酒劲上头,他伸手扯下身上代表着家主威信的玉佩塞到吴海手里,
“海儿啊,吴家以后就指望你了!”
吴安山和钟氏傻眼,本想着把老东西支出云阳,他们母子趁此机会彻底掌控云阳吴家,没想到这老东西一高兴,竟然将家主信物交了出去,这如何使得!
钟氏站起身,刚喊了一句“老爷”,便听外边传来小厮匆忙的脚步声,“老爷,不好了,唐家,张家,陈家,郑家还有方家的几个家主上门了!”
接着又有小厮喊道:“老爷,不好了,二老爷带着人打上门了!”
吴家二老爷,也就是吴玉秀的父亲,吴成风,是吴成祥的庶弟。
早年分家的时候,吴成风并没有分到多少家产,后来娶了云阳一家小镖局镖头的独女,日子才算有了起色。
镖头过世后,他便和妻子经营着小镖局过活,平日里倚靠着吴家也能有不少生意,日子过得也算是滋润。
吴安山听了小厮的喊话愣住,这几家的公子姑娘都是昨夜与他们同处一室的,他不是都承诺给补偿了吗,怎么还会闹上门呢,这件事闹开了,对大家都不好吧!
吴成祥本来对昨晚的谋划有些期待,可今天先有大儿子回来的喜庆,再者,一看吴安山的脸色,他便知道事情没成,故而也没多问。
这会儿听说这几家突然上门,才看着吴安山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吴安山瞥了眼吴海,支支吾吾的没有开口,气的吴成祥摸起桌上的酒杯就要砸他,被吴海拦下,
“既然父亲有事要处理,正巧儿子也累了,就先回去休息了!”
吴成祥艰难的对着吴海笑了笑,“好,你一路劳顿,先回去歇息,改日咱们父子再叙话。”
吴海手里摩挲着家主信物,转身离开花厅,正好与上门的那群怒气冲冲的家主们擦身而过。
吴安山见吴海出去,三言两语与父亲交代了昨晚的事,他唯恐自己会被众位家主责难,话一说完就溜了出去,没敢走大门,跑到后罩房找了间屋子藏起来。
吴成祥也不是个能担事的,见儿子跑了他指着钟氏怒道:“都是你生的好儿子,这下看你怎么办?”
钟氏也很头疼,可她一个妇道人家,如何能与众位家主掰扯这种事,见吴成祥生了退意,钟氏一把拉住吴成祥,
“老爷,你是一家之主,这件事只能你出面!”
一提一家之主,吴成祥想起来了,他刚刚把家主玉佩给了吴海了,他焦急的对旁边伺候的小厮说,
“我不是一家之主了,去找海儿,让他解决,他才是家主!”
小厮还没出门,便被众位家主和吴成风堵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