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伯起来吧,外祖如何了?”沐文翼边走边问道。
眉眼间流露着担忧。
南浴是南越伦的小厮,南府许多家生子都随了主家姓。
“老太爷年前就病了,来势汹汹,请了许多大夫来看都无济于事,这两日已经不省人事了。”南浴面色沉重道。
言语间,一行人已经到了主卧门前。
沐婉姝抬手轻轻推开房门,屋中点了微暗的灯光,莫名多了一丝压抑。
管家南路正守在床边,闻声看着进屋的几人,老泪纵横。
“小少爷,小小姐,老奴不是在做梦吧?”
沐婉姝直接越过了南路,跪在南越伦的床前。
床上的人早已没有了往日的活力,眼角凹陷,轮廓凸显,被病魔折磨得就剩下一具枯骨。
这样子把沐婉姝吓了一跳,她想过外祖病了会有变化,但没想过这么严重。
往日外祖身型微胖,是典型的有福之人。
“外祖,姝儿回来了。”沐婉姝握着南越伦骨瘦如柴的双手。
握着真的有些硌手。
小时候外祖的双手蕴含着力量,握着她时永远都是暖的。
如今她握着外祖的手时冰凉得发抖,沐婉姝的身子忍不住跟着颤抖起来。
“路伯。”沐文翼与南路打了声招呼,径直走到床边看到南越伦如今模样,心里生生被毛抓了般难受。
可他是男子倒没跟沐婉姝般失控。“姝儿,先看看外祖的病。”
闻言,沐婉姝回神,“劳烦路伯为我找来药箱。”
她们赶路来的匆忙,药箱并未带来。
“哎。”南路应声退下。
府中有府医,拿药箱并不难。
沐婉姝伸手搭在南越伦的脉搏上,神色紧张,眉头越来越紧。
这症状……
沐婉姝收回手,看向秦子尧,“师兄,劳烦你帮看一下。”
沐文翼看着沐婉姝的样子,心下有些猜测。
对上沐婉姝的眼睛,秦子尧哪里说得出拒绝的话。
对着她点点头,走上前抬手搭在脉搏上。
沐婉姝大气不敢出,不敢相信自己的诊断的结果。
终究抱着一丝侥幸,但愿师兄能给出不一样的答案。
秦子尧收回手,起身看了看沐文翼才看向沐婉姝,有些不忍,“与你诊断无二。”
沐婉姝浑身冰凉,散发出骇人的气息。
手里的锦帕被捏得变了形,手指已经嵌进肉里也毫无知觉。
沐文翼何等聪明,从二人神色中已经判断出一点信息。
南浴瞧着几人的神色虽然担心老太爷情况却也不敢贸然打扰。
秦子尧注意到沐婉姝的手,眉头微蹙,“师妹,定会有办法的。”
眼神不经意的看了下隐约泛出血色的手。
很想上去抚平她的不安,可身份不允许,若他真这么做了,日后恐怕她会避他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