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事堂内,此时门窗紧闭,整个匪寨的中举足轻重的人物都在此,其实也就只有大当家、军师周放、容卿净远以及麻袋里还在昏迷的人。
“你们两个说实话,那真是皇帝?”大当家指着角落的麻袋里还在昏迷的男人。
净远无所谓的耸肩,“这得看你信不信,你相信他是皇帝那他就是皇帝啊。”
“嘿你这个小秃驴!老子又没见过狗皇帝长什么德行,照你这话那老子还说我是皇帝呢!”
净远含笑抱着双臂却是语出惊人:“也不是不可以啊!”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静了,袁崇更是眯着眼睛沉声道:“你什么意思。”
容卿就默默站在净远身旁,看着小和尚自由发挥。净远在她面前一直是虎头虎脑的单纯模样,但是并不代表他不谙世事。相反,他是个非常聪明想法且具有胆量魄力的人。从他上一世能自己一路当上征伐大将军就能看出来。
“大当家,我们投靠是真的,刺杀皇帝也是真的。你应该能看得清我们的实力,至于那人到底是不是皇帝重要吗?这天下从来都不缺做皇帝的人啊。”
净远话音方落,厅堂内鸦雀无声,这时一直盯着麻袋中男人的周放突然道:“啊!我想起来了,这个人不是琼州太守的侄子吗?好像叫王昆。”
大当家顿时竖起两道浓眉:“你们骗我!”
容卿和净远两人丝毫不慌,净远还状似恍然的摸了摸头:“原来他叫王昆啊,那你看我们也没见过狗皇帝,绑错了嘛。”
“大当家,你看,不管他是王昆还是狗皇帝反正都是我们从太守府里劫出来的,这实力加入匪寨没问题的吧?你还犹豫什么啊。”
袁崇被这个一脸纯良却一句话总含着八个意思的小和尚绕的脑门发火:“你们两个为啥非要投奔到我这!”
“因为我们觉得大当家您是个做大事的人!而且,你身边也有正在做大事的人。”话落目光突然放到军师周放身上,袁崇顺势看过去一怔:“什么意思?”
这时容卿抬起手,手心中蓦然是一个传信的圆筒。那边的军师周放看到,不敢置信地抬起眼。
袁崇一看这反应顿时明白这信件是周放的,脑海中第一反应是他被背叛了?但紧接着又自我反驳,不可能!周放虽然是半路入伙儿但是他对朝廷确实是恨之入骨,如果要投诚,也是别处绝不可能是朝廷!
所以,他是想另外投诚别处?
袁崇心里一疼,这他妈不还是背叛吗操!
这时角落麻袋里的人口中发出模糊的痛吟,正在悠悠转醒,所有人仿佛被按了暂停键全部把目光转向到他身上,然后就见容卿抬手在冷掉的茶杯中沾了几滴清水,如同钢珠似的飞到那人后颈,顿时又毫无声息昏了过去。
容卿在大家目瞪口呆的目光中表现的十分淡定,一双澄澈眼睛直直望向对面的周放。
周放在一瞬间感觉自己好像是被一支冷箭瞄准,强势的压迫扑面而来,片刻后,他长叹一声,起身走下台阶到容卿的手中拿过圆筒信,然后放到了大当家手中。
“大当家,我最近确实对外有一些联系,但为的是私事。您应该清楚我的身世过往,前段时间镇北王自立封王,我曾与他有过一些交情,他前些日子派人联系上我,想要招我做幕僚。这里面,是我给镇北王的回信。”
镇北王要谋反的事不是什么秘密,应该说如今天下局势动荡,昏君不作为早已是民生载道,早先就有各路起义军揭竿起义,乱世群雄谁都想搏一个天下出来,就连他们这匪寨今年来也心中不安稳。只是如今各方势力胶着,全都在招兵买马按兵不动的状态,匪寨还没想好是投奔某一方大势力,还是也学着起义军挥杆直上。
这段时间袁崇没少和周放讨论这方面的事,但是没想到结果还没讨论出来,竟然已经有人盯上了他的军师来挖墙脚了!
既然信件都被截下来了,周放也不多忌讳,直接在大当家面前严肃探讨起如今势力格局的问题,他通过方才净远二人的三言两语,还有刺杀皇帝的事儿已经明显看出,他们就是抱着参与起义的目的来的。
就这样在默认中容卿二人参与到了即将改变琼山匪寨命运的商讨中。
反?还是不反?这不是问题!自己反,还是跟着跟着别人反才是问题。
周放虽然一直窝在琼山一个小小匪寨中,但是对天下势力格局却了如指掌,看得出来此人一直心怀天下并且时刻关注着当今形势。
周放先后分析了各方势力,并且结合匪寨目前的情况分析出利弊要害,最后沉声道。
“昏君无道被推翻是迟早的事,大当家,官府肯定是容不下我们的,唯有一反才可闯出一片天地。但是如何选择是重中之重,选错了便是万劫不复。”
袁崇表情郑重,看向周放:“你觉得我们该怎么选?”
周放还没来得及说话,一旁的容卿突然拍响桌面,在注视中一指点向地图中的匪寨。
净远附和道:“当然是自己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