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母亲因为别人泄露病情而离世,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做那种没有底线的事情的。
如果他因为恋爱就没有底线,那么他和害死他母亲的那个人又有什么区别呢?
“如果我先和你谈恋爱的话,”路桥亲吻苏釉,“我就不会答应如意这件事,你也就应该不会误会了。” 「可是哥,」苏釉浓密的睫毛抬起来,一双眼睛水意迷蒙,“我当年离开并不是因为如意姐,而是因为我没有办法面对你,是因为我太卑劣,因为……”
路桥凑过来亲他的嘴唇,不让他再说下去。
他将他颈上的链子解下来,垂眸将那枚戒指取下来,随后很认真地将它戴在了苏釉左手的无名指上,然后垂低头颅,很虔诚地在他手上印了一个吻。
他的唇那么软那么烫,让苏釉忍不住微微一颤。
“以后就这样戴着。”路桥低声说。
当时用链子串了戴在脖子里,也是为了避开路潍州,而现在,他们谁都不用再顾忌。
相爱就是相爱,就是那么简单。
“可是我还是想说。”苏釉趴在路桥怀里,轻声道。
“嗯。”路桥像是笑了一下,轻轻绕他的头发玩儿,“那就说。”
“我觉得是自己不够好,根本配不上你,”苏釉将憋在心底许许多多年的话往外吐,“我想要彻底丢掉过去,开始新的生活,所以那时候我丢下了你。”
“对不起哥,”苏釉从路桥怀里抬起头来,眼睫湿漉:“可是离开后,我才发现我那么爱你,每晚睡不着都在想你,不敢看关于你的任何信息,怕忍不住就会回来破坏你或许已经重新步入正轨的生活……”
苏釉的人生总是在修修补补,拆东墙补西墙,可最后,总还是留着一个洞填不上,让他魂牵梦绕。
即便他已经拼命了,尽力了。
“幼幼。”路桥紧紧地抱着他,滚烫的掌心安抚地摩挲他光滑的背脊,“都过去了。”
他与他十指相扣,用自己手上的戒圈摩挲着他手上的那枚戒圈。
即便这两枚戒圈已经九年未见,但因为主人对它们几乎是同样的珍惜,它们的光环仍和九年前一样。
那么般配,那么和谐,谁都没法改变它们是一对儿的事实。
路桥看着那两枚并在一起的戒圈低声道:“如果你觉得自己不够好,那或许是因为,你并没有看到我眼里的你有多好。”
他倾身亲吻他的额头,语调沉哑:“我爱你,不比你爱我浅哪怕一点点。”
那双狭长的凤眸微微弯出了好看的弧度来:“从今天开始,我们就开始新的生活,嗯?”
他看着苏釉漂亮湿润的眼睛中自己的影子:“与过去彻底割裂,开始你以前就想要的生活,只是在你的生活里加个我,可以吗?”
苏釉抿唇,重重地点头。
他抱住路桥,和他接吻,浓密的睫毛湿成了一绺一绺,可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觉得自己那么幸运,前半辈子的苦仿似都是为了这一刻的甜而存在,因此几乎没有费什么力,就与那些无论怎么努力都无法和解的过往彻底和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