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运工确认无误后说:“麻烦先生让一下路。”
陈准赶紧让开:“快请进。”
收拾完屋子后,出发去动物园。赵箐箐今天要去学生家里做家访,已经提前约好了,遗憾地不能陪儿子逛动物园,早早地就提着手包出门,而林北笙要去上书法班,现在拿着自己的笔墨纸砚站在门口说:“爸爸,弟弟,那我先去上课了。”
这二位没有跟着一起去动物园。
林院城把小龙崽崽的奶瓶,奶粉,小衣服,水杯,毛巾等物都用一个帆布袋装好,收拾了一大袋,放进后备箱,关上门。
林院城和陈准闲聊道:“我女儿去上书法班了,我和她妈妈对此造诣都不深,是她自己喜欢书法,小时候逛商场还抱着毛笔不放。你家孩子也挺多才多艺的,很早就开始练琴了吧?”
陈准一点都没意识到林院城在套他话,乐呵呵地附和道:“小孩多学点才艺好啊,小靳从小就喜欢乐器,已经练了好多年,我看他就是自己不想去考证,其实弹得可好了。”
林院城想了想:“这样,你们外地来的肯定不熟悉怀城周围,我给你推荐一个钢琴老师,在少年宫义务教过学生,人也很好,温柔耐心,可以上门教学,正适合你家这种话不多,比较内向的男孩子。”
陈准不懂音乐,也不知道靳桓的水平究竟如何,一听可以请老师教,激动不已,坐在副驾驶上,调整安全带:“哎呀,这可真是太感谢了,林先生。”
“都是邻居哪那么客气,”林院城坐在驾驶座,一边单手调着导航,挂挡把车子开出车位,一边随口道,“我看你长我几岁,叫我小林吧,或者叫院城也行。”
陈准摸了摸鼻子,越来越愧疚了,感觉自己就是个十恶不赦的大坏蛋。而他旁边坐着的,笑得斯斯文文的林院城,就是个头顶圣光的大天使。
他尴尬无比地说,“林先生,这怎么好意思。”
陈准扭头嘱咐靳桓道:“你照顾好崽崽。”
老式小区里头,地下车库的车位比较少,林院城在一棵大树下买了个车位,每次停车,车顶上和前窗玻璃都有一堆落叶,一踩油门,绿色的黄色的树叶纷纷扬扬地落下。
小龙崽崽已经被爸爸妥善地放在了儿童安全座椅上,系好安全带,一直盯着窗外的落叶瞅,漂亮的大眼睛一眨不眨,挥舞着小手去抓。
理所当然地,小宝宝没有抓到落叶,抓到了车窗玻璃。
幼儿还不明白玻璃是个什么玩意,抓了好几次,一无所获,很快,车速一高,车顶上和车身上的落叶都掉光了。
没有叶子给这小小的一只抓了。
小龙崽崽目不转睛地盯着看了老半天,一片叶子都没看到,低头有些沮丧地瞅着自己白白胖胖的小手,头顶的软毛毛耷拉着,明显不是很开心。
幼崽空空如也的小手里,突然多了一颗奶糖。
然而,靳桓只是把奶糖放在幼崽手心里一瞬,在幼崽反应过来之前,就拿走了。
小宝宝下意识地一抓,又抓到空气,还没来得及惊喜,就先感受到了生气。
幼崽软绵绵的小身板一扭,气鼓鼓地盯着靳桓瞅,小嘴里蹦出新学的词汇:“胖胖……要!”
“别急,没剥开。”
靳桓把奶糖拿了回来。
林北晗对于吃食的问题,倒是聪明得很,小脑袋瓜转得贼快,知道没剥开的糖和没拆袋子的饼干一样,都不能吃,得寻求家长和大人们的帮助。小宝宝乖乖地坐好,伸长脖子张望,等着投喂。
在幼儿眼巴巴的渴望视线中,干净瘦长的手指剥开糖,捏着白白的奶糖,塞进小龙崽崽老早就张开的嘴巴里。
小东西得了甜滋滋的糖果,瞬间不记仇了,腮帮子鼓鼓,又高高兴兴地叫“果果”,一路用短短的手指,指着窗外飞速而逝的风景,咿咿呀呀地嘟囔婴儿语。
林院城:“我们到了。”
到了动物园,下车的时候,靳桓俯身弯腰帮小宝宝解开安全带,在幼崽懵懵懂懂的视线里,他终于没忍住,食指戳了一下小团子软嘟嘟的脸蛋。
“你这才叫胖。”
休假日的动物园,来参观的游客非常多。大多是带着孩子的家长们,一路抱着小孩,一边教着孩子认动物,一边享受悠闲的家庭时光,和乐融融。
就连路边的小店都排起了长队,至于最火爆的地方,非海洋馆与熊猫馆莫属,堪称人满为患,你推我挤。
也不知道林院城用了什么方法,几位跟着工作人员,沿着小路进入了熊猫幼崽区。
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提醒道:“林大人,我们这里不对外开放,只能看,不能摸。”
幼崽区围着栏杆,里头有碧绿的竹子和清澈的溪流,住在这里的全是小小只的黑白团子,圆滚滚的熊猫崽崽,毛茸茸的。
有的在一起打架,有的昏昏欲睡,更小的根本爬不起来,被工作人员抱着喂奶,还有几只稍大一点的,趴在石头上晒太阳。
小龙崽崽第一次见这么多幼崽,惊呆了,睁大眼使劲儿瞅。
小宝宝高高兴兴地蹦跶几下,毫不犹豫地抛弃了靳桓,蹬蹬蹬地跑到林院城旁边,揪着爸爸的裤腿,呀呀地指着熊猫崽崽,想要爸爸举高高,让自己看得清楚一点。
靳桓看了一眼身高腿长的林院城,又看了一眼旁边中等身材的陈准,默默地对比了一下自己十二岁的身高,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