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对着沈言青林微站了半天,心中默数100只羊,心道肯定穿好了。再回头,却发现他还躺在那里,连被子都没动一下,林微一皱眉,走了过去。
左看右看都觉得自己才是坏人,不好发脾气,只好道:“需要朕帮忙吗?”
老天作证!她这是客套话客套话啊!可是沈言青居然点头了,还点的理所当然!就像等着这一句话一样!
林微的嘴角微微抽搐,但还是很白痴的问了一句:“怎么帮?”其实她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了,她还真没见过裸男呢,怕长针眼。
沈言青微微垂下眼睛,道:“我不方便行动,陛下帮我解开束缚便是。”
此言一出,他沈言青倒没有什么,林微却是怔住了,束缚?
难不成
脸刷的一下红到脖子根,这回再没多说什么。默默的低头弯腰,揭开被子的一角,果然见他手腕被黑色的丝带束缚在软榻的边缘,而且她还不小心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
白皙的手臂上盘踞着纠缠交错的鞭痕,红红紫紫的顺着手臂向上蔓延,就算看不到也可以想象的出来。林微倒吸一口凉气,手一抖就差点没有拿住被子。被束缚,被鞭打,满身的痕迹,被抬到一个拥有男人无数的女人面前,这样的侮辱林微一声苦笑,觉得自己真够倒霉的,猜测这么快就成真了。可是即便是这样的虐待,他也能始终保持这样的平静,没有露出一丝愤恨的眼神。林微觉得,她委实不该以貌取人,恐怕就算不是仙人,也是带着剧毒的罂粟吧?被仇恨的沃土所滋养白色也染成了黑色……白景熙,这是你造的孽。
到现在,林微真不知道该不该同情这个女人了,可怜之人必有其可恨之处,反之亦然。
林微抿了抿唇,此刻想这些也是没有用的吧?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解开手腕的束缚,然后是双脚的,林微小心翼翼的不去碰触他的伤口,只掀开被子的一角,可是仅仅这些,都只能用触目惊心来形容。
“现在把衣服穿起来吧。”重重的吁出一口气,林微转身,语气不由自主的变得沉重起来。
沈言青并没有回答,身后转来窸窸窣窣的穿衣声。待林微再转过身来,就看到一白衣男子卓然而立。
微不可闻的一声叹息,这样的人,只要给他站起来的机会,就掩盖不了他的风骨。
沈言青的身材其实很高,林微这样站着,也只能到他的胸口,微微扬起头,笑道:“随便找个地方坐吧。”
说完林微有些苦恼,这里好像只有床,于是干脆坐在床边,拍了拍身边的位子。道:“坐。”
以前在家的时候,她都是这样坐在床边的,和同学聊天和父母谈心。沈言青倒很是听话,坐到一旁,隔着一臂的距离。林微此刻终于有一点亲切的感觉了,丢掉那些奇奇怪怪的担忧和幻想,她决定今晚要好好相处不过,能让她放弃睡觉大业来陪人聊天,恐怕也是女性天生的母性在作怪吧。沈言青年纪比她小,人又长的煞是不凡,偏偏还有这样的遭遇,很难不让她同情心泛滥。
不过,她现在有些紧张,因为她是白景熙,沈言青是她的皇夫。林微左看右看不知道眼睛该往哪里放,心中总不自在的想起沈言青身上的痕迹。心道,没想到白景熙这女皇当的名副其实,还是'哔——'女王真是囧囧有神!
“那个,朕最近有些身体不适……所以……”林微憋红了脸,最后冒出这样一句话。
沈言青微微一笑,道:“我知道。”
林微大感惊讶,沈言青知道她出事不奇怪,可是还会笑就奇怪了。虽然这个笑容很亲切,很温和,可是林微还是觉得浑身发毛。
她想,她终于明白什么是被害妄想症了
林微忽然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于是甚是尴尬。微微有些后悔把这个烫手山芋留下来了,但是就这样赶出去更是为难她。心中懊恼的在嘶吼,偏偏还得作出一副和颜悦色的样子,她第一次觉得当一个任性的昏君也不错而当演员,是需要天赋的。
“陛下,您不放心我吗?”沈言青浅笑道。
林微心里一咯噔,忽然明白,如果白景熙这样做不光是为了某些个人爱好呢?!
她都能明白的事,难不成白景熙不明白?沈言青是恨她的。而一个能将仇恨如此深埋心底的人,总归不是简单的。如果再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偷偷的看了他一眼,林微后悔的要死,搞不好她就要成为第一个被老公杀死的女皇了。不过脸上还是笑容,道:“有什么不放心的,说起来,朕这些日子也不需要人侍寝,你是皇夫,这件事你就办了吧,不要再弄些莫名其妙人来打扰朕休息。”此话带着三分亲切三分疏远三分信任和一分威严,着实花了她不少心思。
沈言青一怔,微微勾起唇角,道:“我知道了……”说完忽然眉头蹙起,打了一个寒颤,似乎在忍受着什么。
林微不着痕迹的往后挪了挪自己的屁股,问道:“怎么了,冷吗?朕让人再送些衣服进来。”其实快吓的发抖了,不会真的要狂化了吧?难不成她终究是没有稳住他?!
沈言青抿着嘴唇摇了摇头,脸色越发的红了。最后沉声道:“陛下,这檀香有催情效果。”
林微:“哦……”
劈里啪啦手忙脚乱的灭了这该死的香气,林微已经饱受惊吓。然后才想起来,自己一点异样也没有,看来是这香只对男人有用,更是对白景熙佩服的五体投地经此一役,气氛顿时尴尬起来,沈言青端坐如不动明王,林微看不出他的情绪。所以,她觉得最难受的还是自己而这个夜晚,好像才过了一小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