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这话基本是在我背上浇下盆冰水,刚被他高超吻技撩拨起来的那麽点欲望立刻烟消云散。
常在外面玩的最怕遇见这种认真牌,还好这人比较诚实,早早把话说在前头。
於是我紧抓机会,讪笑道:“你说得对,419不好……咳,”老子想了想,补充一下:“其实我还是觉得女人好一些。”
“是吗?”维伦的话又让我意外了:“但我觉得你完全不可能对女人主动。”
“谁说的。”我反驳得有点心虚。
“我们午餐的时候,你本来在吃香蕉,一有女人过来,你就把香蕉掰成一段段地放进嘴里。这说明你对女人存有戒心,非常怕性向被看出来。”维伦摆出副洞悉微毫的表情:“而且你看女人的眼神跟看男人的眼神完全不同,你非常怕女人,也非常怕女人知道你是G。”
喂,这都行,不是吧大哥。我满头黑线地看他:“我从来都不怕被看出是G的。”
“是吗?”维伦伸出一只手,拍了拍我手背,以一种长辈“暂且给你面子相信你谎话”的态度,宽容地笑了笑。
是可忍孰不可忍。
我也不知为何,觉得自尊大幅受损,一时冲动,出於要强撒了弥天大谎:“我当然不怕被看出来是G……咳,其实,实话告诉你吧,我一直都打算找个长期男朋友,公开出柜的。”
话刚出口我就非常後悔,偷眼去看维伦的时候,他也正笑著看我,蓝眼睛在月色下跟宝石一样通透,里头全是欢喜。
罪恶感啊!妈妈的,说出的话泼出的水,但现在揭破自己岂不是自讨苦吃。何况这人我还得罪不起。
我正恨不得踹自己一脚,维伦又凑得近些,一副相见恨晚的样子,轻声跟我告白:“见到你之前,跟你通email的时候,就觉得你很聪明,很讨人喜欢。今天在会上听你导师说你可能是G、而且单身,你不知道我有多高兴。”
他这麽温柔地、充满信任地说这些过於甜蜜的话,老子最招架不住,只能恨恨地在心里把导师爆菊了一万次啊一万次……当然老子满口跑火车,也一样该死哈。
维伦见我不说话,在我额头吻一下,孩子气地恳求:“你看,你不喜欢419,我也不喜欢。你想要长期关系,我也想要。我想跟你试著开始,如果合适的话,将来做长期伴侣。”
这……这人这麽直接,典型的老外,喜欢就是喜欢,直截了当。一旦看中了就热烈追求,对自己诚实对别人也诚实。
要让他知道我完全在装,後果只怕……唉,早知如此,装什麽直啊,直接冲上去要求419,吓跑他一劳永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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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叫一个什麽阴差阳错啊奶奶的。我脑子里飞快地转著念头,抬头刚好对上他那双蓝眼睛,颜色格外澄澈,满满的都是诚意。
唉,都是蓝眼睛,淫肠这麽看著我的时候老子什麽都做得出来,但对著维伦这双眸子,我心里不知怎地就软成一片。忍不住问他:“试著做的话,不行就分开?”
“不行也还是朋友。”维伦握著我的手,指头在我掌心磨蹭:“这要两厢情愿的。”
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老子当机立断,决定玩招狠的:依照东方人委婉软绵绵的方式,先虚与委蛇一下,然後来个“我觉得我们不合适”,再冷静和平地继续做朋友。届时既不必说明我只玩419,也不必说明我对他完全没兴趣。
──其实那时我对他也已经不能说是完全没兴趣。这些年我第一次遇见这麽热情真诚的人,而且,他长得这麽好看。
“我能猜到,你其实很少做这些事的,对不对?”维伦似乎以为我还在犹豫,很温柔地过来,大狗撒娇一样在我嘴上吮了吮:“我们试一试。”
“……好吧。”
“嗯?”他似乎没听清,嘴唇贴著我嘴唇,用鼻子发问。
咳……他呼吸里那点酒味混著身上的松香,实在是很诱人。我忍不住顺势回吻过去,含含混混地重复他的话:“试一试。”
既然决定要做了那就得彻底放开,我一向是个行动派,而维伦看上去文静,真要做了竟也毫不犹豫,当即要会所招了计程车往酒店赶。
那时的吻也一直持续著,在计程车上就已经喘得热火朝天。还好那司机估计做惯了这条线,看过太多从会所出来的狗男男(男女),只是把倒後镜掰了掰,眼不见为净。
一切似乎都很顺利,只是维伦个头实在太大,我左摸右摸,那些平常用惯的爱抚招式在他身上怎麽著怎麽别扭。而且他骨节也僵硬得很,如何换角度姿势都不见成效。老子扑在他身上简直就是吉娃娃啃大象,妈的,几乎要怀疑自己技巧是不是退步了。
维伦倒是似乎很受用,临下车喘著赞扬我:“你好热情……我好喜欢。”
这个不叫热情叫精虫上脑。我也懒得再装纯情,抓著他就往电梯里钻。
我那时已经勃起,可惜穿了条特紧的牛仔裤,下身涨得生疼,恨不得立即脱掉,电梯门一关上就凑过去用下身蹭他裤裆。
然而一做这个动作我就黑线了:他比我高太多,理论上该是鸟厮鸡磨的情况在这高度差下就变成了我在他腿上瞎蹭,跟发情的狗蹭主人腿似的。
真他妈扫兴,正准备打退堂鼓,一闪身维伦就逼了过来,双手掐著我的腰,把我整个儿按在电梯墙,又热火朝天地吻上来。
他下面硬邦邦地顶著我小腹,边吻边耸动身体,想尽方法让两人能有更多接触。这家夥,也动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