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如“女朋友”这个称呼带劲,但那个时候的时沐不敢奢求,这已经能让她开心好久了。
但那是另一回事,当务之急是解决她自己给自己捅刀子的症状,总是这么自责,她真怕桑柠月被这些评价搞出毛病。
时沐宽慰她:“你跟我怎么闹矛盾?你这么文绉绉的,估计连架都不会吵,要气也是我气你好吧?”
她对自己的自我认知总是该死的准确,但知道是一回事,不会改又是一回事。
“这样吧,你先给自己定一个目标,这样就不会有心理负担了。”时沐想在脑子里找几所大学的名字,但她从没了解过,只能拿音大举例,“比如你想去音大,目标明确。”
“可是我已经让他们不高兴了,再做什么都没用,他们只会觉得我在假慈悲。”桑柠月比谁都清醒,只要别人不信,自己再怎么解释都是徒劳。
尤其是面对既定的事实,她以胜者之姿做再多解释,该眼红她的人还是会眼红,所以也懒得做口舌之争。
她只会为了在乎的事努力,其他的都是过眼云烟。
“你管他们怎么想呢,你做了,这件事是好是坏,后果都由你自己承担。至少你对得起自己,也不欠他们什么,世界上哪有人能做到让所有人都满意的?”不能,至少时沐觉得自己不能。
她属于恶憎分明的那一类,永远会优先照顾个人情绪,只是少有的会在桑柠月身上表现出偏心。
她觉得桑柠月太善良,也太天真,不论别人对她做了什么,她总是很大度地把错往自己身上揽。
这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时沐追问:“你就没什么特别想去的学校吗?你肯定有。”
桑柠月的人生规划应该比她的下颌线还要清晰。
“音大吧……”桑柠月看着有点心不在焉,说话也只是用气音,“我想去音大,跟你一样。”
“那就结了呀,以后音大就有两个天才乐手了!”时沐这就开始畅想未来了,“说不定以后我们还能一起演出。”
桑柠月没应下,只有时沐自说自话,可她仍旧很开心。
钢琴和小提琴的协奏曲总是最合拍且动听的。
比这再浪漫一点的事,时沐暂时想不出来。
可是这个愿望也只短暂实现过一次,后来谁都没再提起过,因为她们分手了。
时沐没办法和前任同台演出。
太卑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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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许久未见,也不大关心她的私事,但桑柠月的天真再次带来了麻烦。
谁又知道她是不是装的。
时沐上下打量一番,可是光看人又看不出什么东西。
桑柠月从前就是这样,喜怒哀乐从不写在脸上。
好端端的一张脸,摆着端正的五官,除了好看之外再没有其他作用。
时沐索性放弃观察,直接问:“你是真没懂还是假没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