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落的屋檐,连着别人家宅,可以遮风雨。
像钟离璧洗刚从乞讨出来的老妇,头发灰白,青枝束脑后,短的发丝无恙披散,夹缝中并立,俯身脑顶。
“呵呵,听我的,准没错是不?”坐下食物,比之很多,烤肉半只,鱼炙两条等。
“想象有些差路。”钟离璧洗踌蹴道。
吃惊的小脸还未休停,残余的情绪,震撼。
“有些?”老妇抬脚,布鞋袜子崭新,保暖厚实,裙摆参差不齐,里头棉裤一样耐寒。
讥讽的眸子,嘴边咧起,晌着微笑。
钟离璧洗愣愣,虎头虎脑,确实不在行此项,“何止一些,大,大的出奇。”
顺手比划一招,两指尖尖并与天宽,美目相挑。
不可思议。
“哈哈,”老妇乐笑,好一阵鸭惊雀,扑飞的翅膀。
两人同坐,地面干草堆积,食物各放面前,素的,荤的,一应香气,弥绕空中,与家家户户的炊烟俱往天上。
寻人踪迹,皆无消息,索性一路北上。
与之随行的,还有那位老妇,家属不明,形单影只,真实孤寂地像个垂危的老人。
不知老妇为何如鱼得水,身无分文讨得衣食,一日,行动不便,身躯垂朽路边绊倒。
钟离璧洗扶人,腰间触碰一根长物,十分坚硬,金属冰冷。
莫不是欺人仗势,威胁施舍大福人家。
远边青青草野,日落夕阳,灵动的风影落叶。
“搁着什么东西,要不取下来。”钟离璧洗问道。
老妇身体半靠,头颈向前,笑意三分,“你好奇?”
空气微微摆动,虚盈的褶皱波痕,似乎杀气。
杀气并不陌生,无风自动,随风摇曳,夹杂着清风,滴滴露珠寒不见底,脚盖小草凭空削截一段。
钟离璧洗立刻摇摇头,“不,不感兴趣。”
练气四重,可能不止。
感兴趣的是人,老妇的身手高招,如影轻随。
“还走不走?”钟离璧洗兀自等待,老妇似乎乏力,绊了一跤困顿,竟不打自招直接睡躺,小石枕头。
呼噜声声入耳,吃饱喝足的架势不肯就依。
衣袍吹起,发丝飞扬,靠近老妇,周围一股余热,温暖身心。
瞧得出,温度出自腰间,正是那个硬邦邦的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