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奏折,连皇后都不能看,她怎么敢随便打开看。
姜首辅轻轻对她点点头,示意她放心。
皇帝看了父女俩的互动,脸色有些不高兴,“朕让你看就看,怕什么!看你爹作甚!”
姜以裳:“……”看我爹确认一下这会不会杀头。
姜首辅对着陛下揖了揖手:“陛下,臣女胆子小。”意思就是您别吓到她。
皇帝:“……”刚才不应该那么大声,没控制住。
姜以裳打开奏折,快速看了下,这是吴山的供词,里面记录着他是如何受她胁迫,如何被威胁,如何诓骗孙思齐导致孙思齐到江南误了多少水稻。字里行间,句句含泪,字字泣血。
这是一个底层人民的自白,要不是她是里面那个坏人,她都要相信了。
“姜丫头,看完之后有何话说?”
姜以裳把奏折交还给赵公公,“回陛下,这是个不错的戏文子,情节再改改,把里面这个被胁迫的主人翁再改得惨一点,放在戏园子里,一定能大火。”
“放肆!姜以裳,你这是藐视圣上!”
“哟!孙大人这是着急了?陛下问臣女呢,臣女只是把我的感觉据实相告。怎么到你口中就成藐视了,我一直仰视的好吧!”
还是这张嘴,得理不饶人!没理也不饶人!
皇帝一点儿也不生气,“姜丫头,你的意思是这口供不属实?”
“可能……就最后,那个孙公子把江南水稻给治死了是属实。”
“你——!”孙大人又想说什么,被皇帝一个眼神,瞬间哑火了。
“那你说下你的。”
“好的。陛下,这口供的主人吴山原本是我姜家在庄子的下人没错,早先在庄子上帮着做肥料也没错,但是他一开始就嫌弃这活脏乱臭,不愿意干,后面看着别人做得好,拿了比他高的月银又想回来继续做,对于这种三心二意的人臣女是不愿意的,所以他就伙同另外一人田大牛接着雨天弄坏了肥料工坊的雨棚,毁了大部分的肥料。被查出来后俩人就被臣女依法送官了。这是京兆府尹可以作证。”
姜以裳说完,皇帝朝赵公公抬抬下巴,赵公公立马出去安排了,这是要传京兆府尹进宫了。
“吴山和田大牛被赶出姜家后,卖身契也归属官府,后面属于官府派遣。所以,口供里的所谓被臣女安排接近孙思齐的,不成立!”
“至于吴山为何会知道肥料的作用,刚才臣女也说了,他一开始就负责肥料发酵事宜,对肥料的作用,臣女也从没有藏着掖着,所以他知道这是要给水稻用的,不奇怪。也正是吴山知道的只是皮毛,那告诉孙思齐的自然也是皮毛。至于孙公子在得知肥料这事后,有没有去实验论证,臣女就不得而知了。”
孙思齐立马回应:“那当然!”
姜以裳不给反驳的机会:“对!臣女一开始也是这么觉得,臣女在一个月前听说孙公子知道如何治理水稻青粉病,还发明了一种肥料,臣女但是也觉得这是孙公子苦心研究出来的成果,不是盗取臣女的。”
孙思齐这才反应过来,姜以裳这是给他下套,“你……!我……!”
到这里,尽管京兆府尹还没来,但是看姜以裳那镇定自若和孙思齐那恼羞成怒的对比,在场的人也都明白是怎么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