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墨家的小区里,林子墨和上官慧围坐在一个石凳子上。
上官慧把买的几瓶牛奶和啤酒放在石桌子上:“喝吧!”
“你不是说喝酒吗?”林子墨看着她摆在桌子上歪歪扭扭的几瓶牛奶:“你买牛奶干嘛?”
“咯。”上官慧把酒挑出来递给他:“酒给你,但我喝不了酒,我就喝牛奶吧。”
“一醉解千愁,为了防止你醉了找不到回家的路,我还特意把地方选到了你家楼下。怎么样,我贴心吧?”上官慧有些略带骄傲地说道。
这一次,上官慧没有再追问林子墨发生了什么事,她只想安静陪着他。
林子墨拿起一瓶啤酒,熟练地打开盖子,一口酒入怀,他眼神迷离地看向远方:“你都看到了吧?”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上官慧低下了头,这种事情,林子墨一定不会想让她看见吧。
林子墨看了她一眼,笑道:“没事啊,我又不怪你。”
他从自己坐的地方抬头看去,27层的屋子黑漆漆一片。
那是他的家,如今支离破碎得不像是家的家。
他又继续往嘴里灌了一口酒:“对不起,我没有跟你们说,是不知道这件事要怎么开口。”
毕竟这是一件丢人的事情。
“如果你不想说,那就不说。如果你想说,那我一定会是最好的倾听者。”上官慧说道。
这些天,林子墨一直活在痛苦之中。
从小,他在父母的庇护下长大,世界于他而言,是美好的。
可是,那个父母为他打造的世界突然之间就破碎了。
那个曾经最爱他和妈妈的爸爸背叛了这个家庭。
“刚才你看到的那个女的,是我爸的秘书,她怀孕了,是我爸的孩子。”林子墨的语气里带着冷漠,带着疏离,带着一股对父亲的恨意。
“我爸看起来很老实,没有人能想到他会出轨,可是他就是做了这样的事。”
“前些天,一个大着肚子的女人找上门来,说她怀了我爸的孩子,当时我们都觉得这一定是哪里来的疯子。”林子墨沉默了片刻,继续说道:“可是我爸没有否认。”
林子墨的悲伤浮现在脸上:“我妈的世界瞬间塌了,她大哭大闹。”
“我爸想离婚,我妈不同意。我在想,是不是我还不够好,所以我爸才爱上了别的女人,想要重新生一个孩子?”
“你胡说。”上官慧打断他:“你很好,根本就不是你的错,是你爸错了。”
上官慧说得斩钉截铁,她的语气很坚定:“所以,你千万不能用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大人的事情,就让他们自己去解决吧,别把错误都归结到自己身上。”
“现在,我爸妈可能真的要离婚了。”林子墨说道。
上官慧正组织语言安慰他,却听他说道:“如果他们离婚的话,我可能就要转学了。”
“转……转学?”上官慧有一瞬间的呆滞:“为什么要转学,你都高三了,转学对你影响很大的。”
上官慧不敢说出,自己不想让他走。
“我妈妈不是玉葭的人,她因为我爸爸爱上了这座城市,也因为我爸讨厌上了这座城市。我妈说,如果和我爸离婚的话,她想回到老家去。他们分开了的话,我一定会选择跟着我妈。”
“那你呢?你想离开玉葭吗?”上官慧问道。
“不想。”林子墨在这里长大,玉葭有很多属于他的美好回忆,可是他没有办法:“我总不能让我妈一个人离开吧。”
喝了太多酒,林子墨已经醉了,他趴在桌子上,眼泪不断从眼角流了下来。
上官慧没有见过他哭,她知道,他一定很难过。
“林子墨,快起来,你该回家了。”
秋天的晚风有些凉,上官慧怕他感冒了。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还能起来吗?”
林子墨站了起来,喝的太多,他走路的时候踉踉跄跄,看他要倒的时候,上官慧便去扶他一把。
“为什么?为什么都要弃我而去?”林子墨嘴里说着醉话:“我有那么不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