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香点了点头,“会上瘾不假,也看它用途。朝廷免费发放,并非鼓励大家去尝试,而是忠告那些没有沾染的人,这种药有多么的可怕,沾染之后,人是多么的可怜无助。人对自己不了解的东西才会好奇,如果让这种药的危害,更多的深入人心。让这种药不再是稀罕之物,人们就不会再无知的受愚弄。
且也并不是无限制的免费发放,而是要严格的监管。待外敌平定之后,朝廷可以推出新的举措,来遏制这种违禁之药的使用。先将这种药神秘的面纱揭去,让人们对它没有渴望,再来监管遏制,就会容易得多。”
萧玉琢叹了口气,她承认菊香说道没错。
其实梁生提议之时,她就想到了这些。
也想到了在美国的纪录片中,看到美国就是这么做的。
在美国,海洛因等毒品,并不叫毒品,就像菊香说的,叫“违禁药”。
也许,她是该转变一下自己的想法了?
萧玉琢告诉刘兰雪,可以先在军中尝试设置救助站。
帮助受药瘾控制的军将,缓解药瘾发作的不适,以便他们可以继续作战。
倘若再军中尝试之后,并没有发生滥用的现象,再尝试在朝中推行。
刘兰雪得到消息。立即告诉梁生。
梁生将囤积的药定向定量,提供给朝廷军方。
……
越王重新控制大军,纪王的奸计被瓦解。
当他在狱中,听闻朝廷设置了救助站,免费提供阿芙蓉所制之药,让人心对他的依赖被淡化抹去之时,他大为震惊,“这不可能!”
“李慎,你知道什么叫大势已去么?”李泰笑着问他,“我本从来没想跟你争的。”
纪王瞪着李泰,“你领兵从宛城而来,不就是为了争夺皇位么?”
李泰叹了口气,“我生母卑微,在襄王府的时候,我就是个不受重视的庶子。后来爹爹成了父皇,我也不过是个空有头衔,没有实权的王爷。你是人人赞颂的皇子,文武皆修的王爷,生母高贵,颇得人心。我虽羡慕,却也知道,自己不可能和你争。”
“你那般表现!岂是没有争夺的心思?”纪王被关在狱中,隔着铁栏怒视着他。
“我那般表现,不是为了争权夺利,只是为了让她有个安身之所。天下之大,她却要躲躲藏藏,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却也要小心翼翼。她本正直善良,却要受诸多委屈陷害。”李泰摇了摇头,“这叫我看着于心何忍?她尚且在努力拼搏,我何不为了她争一争那原本不可能的呢?”
“为了她?”纪王诧异的看着李泰,“你为了谁?”
李泰呵呵的笑了,笑容在这阴暗清冷的牢狱之中显得那般光亮美好。
仿佛潮湿的墙壁,都被他的笑容照亮,变得温暖柔软。
“你……”纪王舒尔瞪大了眼睛,“我早怀疑你有这心思!却不料竟能到如此程度!她有什么好?你们一个个被鬼迷了心窍!”
李泰只是笑,笑容璀璨生光。
纪王又摇头,喃喃道,“不可能,一个男人,怎么可能只为了儿女私情就做到如此地步?你不过是诓我,用这些借口骗我,隐藏你的狼子野心!”
“我骗你作甚?”李泰轻叹一声,抬手抚了抚那冰冷的铁栏,“你现在不过是阶下囚。用得着我花力气来骗你么?你心中没有情,是以看不懂旁人的情。看到了也不敢相信,真是可悲。”
纪王皱眉怒视他,“你还没坐上皇位呢,得意什么?!”
李泰轻笑,“皇位于我来说算什么?你还执念旁人都与你一样渴盼吗?你真可怜。”
“我不用你可怜!”纪王在牢狱之中豁然起身,他冷冷笑道,“父皇到现在还没有处置我,景延年也不敢动我,不过是将我关在这里,你别得意的太早,我早晚会出去的!”
李泰点点头,浑不在意道,“你这么聊以自慰也不错,那哥哥你就在这儿等着吧!”
李泰说完。轻笑一声,提步而去。
他从羽林军牢狱里出来,瞧见景延年正等在外头。
李泰眯了眯眼睛,走上前去,“吴王好生悠闲。”
“不闲,我在等越王。”景延年看着他说道。
旁人不了解李泰的心思,景延年却是明白得很,当初他只身一人去到宛城的时候,李泰的表现如今还记忆犹新。
当初他一时冲动抱走了儿子,如今想想,李泰当时的做派,分明就是故意气他,挑拨离间他和玉玉的感情,自己当时竟那般蠢钝的上了当。
不过当初的他,怎的也想不到,会有今日,他和李泰能平心静气的站在这里,商量着作战之策,“突厥游牧民族,擅长奔袭,但他们也有自己的弱点……”
两人边走边说。
景延年音调不疾不徐,他同突厥作战保留下来的经验,毫无隐藏的告诉李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