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大咧咧地说:“楚天南给我一封信,约我前来,说是有要事相商,是什么事,他在信上没有说明,我倒也不知道!我是威宁方海龙,你可听说过?”
庄中那人马上现身,恭敬地说:“原来是草海龙爷,失敬,失敬!龙爷请进!”他很快的就燃上了火,给方海龙引路,并且扬声叫人暖酒。但一路上仍然是冷清清的不见其他人,方海龙讶然道:“庄主真不在?”
“龙爷请原谅,庄主实在不在!”
“你是庄主的……”
“我是庄里帐房,小姓舒,贱名远志!”
“舒远志?”方海龙重复着说,顿有所悟的问:“可是江湖上称为摘星手的?”
“那是朋友开玩笑的,龙爷千万不要见笑!”
“原来你就是摘星手,失敬,失敬!”方海龙朝对方一揖,显出他对摘星手的重视,他和摘星手客气了一番,坐定后,方海龙道:“舒兄,楚庄主不是一个如此失约的人,他约了我来,自己却走了,庄中又只有你舒兄和很少的一两个人,其中可是发生什么事故?”
“不错,这里发生了大事,庄主不能不走!而且走得仓促,以至无法通知你!实在抱歉!”
“贵庄发生了什么事?可以说给我听听?”
“当然可以。”舒远志说:“龙爷可听说过江湖上年来才冒头的凌起石?”
“听说过,他三年前曾大闹京师,后来突然失踪,许多人都以为给人害死了,不料半年前他又重现江湖,舒兄说的大约是此人?”
“不错,正是他!和他在一起的还有一个比他更年轻的女子!”
“听说是个京中名妓,不知可是?”
“最初的一个是,现在的不是了!”
“哼,他倒风流呢!不知现在的是什么人?”
“还查不出来,但知他们同行同宿,形同夫妇,相信不会是好人家的女儿!”
“这个当然,如果是好人家女儿,怎会跟他在一起?”
“她的武功怎样?比姓凌的如何?”
“还不清楚,相信不会太差,否则,姓凌的也不会看她在眼内!”
“你庄主和他结了怒?他来寻仇?”
“正是!听说他这几天就到,庄主怕吃眼前亏,先避开了!”
“他真会来!这消息……”
“他已经来了!早间才走!”
“他来过了?你……”
“我躲起来,他们找不到庄主,申牌初已经走了。”
“舒兄,不是我背后废活,你们庄主也太胆小了,凭他楚天南这个名号就可以吓退不少江湖人物呢,何况还在黑石庄?还有他那三十六手天南鞭法?竟会害怕一个出道未久的小子,真也太胆小了!不是我方海龙夸口?假如他再来黑石庄,你瞧我怎样对付他吧!”
“你真有这个胆,要不要我去把凌大侠请来和你见面?”一个山东口音的老头突然插上这一句,舒方两个听得愕然失色。
方海龙确不愧为草海之王,雄霸草海多年,他给一个突然而来的山东老汉吓了一跳之后,立即又能平静下来,冷然喝道:“什么人鬼鬼祟祟偷听我们说话?有种的就站出来说话,不要再躲在一角扮鬼扮怪!”
山东老汉哈哈大笑,笑声激荡,声震屋瓦,灰尘飞坠,宿鸟惊鸣,直如雷鸣,声势慑人。方、舒两个相顾失色,不知老汉是什么人,竟有如此深厚内力。
山东老汉道:“方草蛇,你这话最好是对姓舒的说,他不是躲了半天,直至人家走了才敢冒出头来。方草蛇,我告诉你一个消息,也可以说是提醒你,假如我没有听错,凌大侠与吕女侠不出顿饭时光必会赶到这里。”
“你怎会知道?你们是一伙?”方海龙问。
“我们不是一伙,非友也非敌,若果是友,我会马上把你抓下来等他发落,也不会提醒你,若果是敌我会和你联手对付他们。我是一个惯于独行独断,不受任何控制与影响的人,我所以知道,因为我偷听到他们的谈话,所以我知道你们这里会有人,我先他们起步,跑得也比他们快,所以我先到了,不过,你如不信,可以等一会见,他们马上就会来到了。”
山东老人说得是如此肯定,对方倒不敢漠视,但面子悠关,亦不愿太过示弱,所以仍然口硬,说不怕。
山东老人冷笑道:“那好吧,算我老头儿多嘴,说错了请勿见怪,我根本是局外人,何必强自出头,自寻烦恼,不如站在墙头看热闹来得合算。姓舒的,你小心了,凌大侠与吕女侠已经来到庄外了,再见吧!”语音一完,一切重归寂然。
方海龙见对方有退走状,急忙叫道:“老兄且慢,我还有事请教。”
“不,迟了,我不想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