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昊。”程迟皱着眉忽然叫他。
“臣在,咋的了?”
“这里没有监控?”
“你说我们站的这儿吗,是没有啊,谁在这种没人来也没贵重物品的地方放监控。”
“那你去查一下,”程迟顿了顿,“姓吴的,周五跟阮音书告过白的,上午物理考试和她一个考场的那个人。”
一般只要是程迟吩咐的,邓昊下意识就应下:“好。”
过了会,邓昊又摸摸脖子:“不过,打听这个干嘛啊??”
程迟把熄掉的半截烟扔出去,头也没回,冷声道。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等、等一下等一下……”
阮音书吞了吞喉咙,伸手抓了抓校服衣摆,脑子里天人交战犹豫不决。
“等什么等!”李初瓷小小的身躯有巨大的能量,“我都快气死了我!”
阮音书伸手握住她手腕:“我……我现在还没缓过来,你想清楚了吗初瓷?”
“我想的很清楚了,”李初瓷咬咬牙,“他都能在考试的时候掰你的笔,我们怎么不能报仇掰回去?而且他明天又没有考试,笔好借的很,这还算便宜他了!”
最后一节自习课的时候,李初瓷完完整整地听阮音书讲了一遍事发经过,十分感同身受地气个半死。
刚好七班班长是她朋友,于是等七班人走完之后,她气势汹汹地拉着阮音书来了七班,找到吴欧的位置,准备“回敬”他一场一样的破坏。
阮音书皱着小脸,这会儿纠结得要命,不知道这样是好还是不好,可心里又确实堵得慌。
可李初瓷才不管她的纠结,直接从吴欧抽屉里拿出笔就开始掰。
用了两下力,发现自己好像掰不动。
李初瓷:“……”
她开始冒冷汗了,不会吧,她还没来得及坏一下,混账计划就要因为力气太小而夭折了吗?
李初瓷紧张地在衣服上蹭了蹭手心的汗,正准备再试一次的时候,笔忽然被人夺走了,她震惊地偏头去看——
程迟双手抵在笔中央,不过是轻轻一使力,笔“咔嚓”一声被折成两段。
他手背上青筋隐隐显出,像伏在手背上的藤蔓,存在感不强,却带着十足的力量。
紧接着,他男友力爆棚地把折断的笔扔出窗外,然后伸手:“……还有么?”
李初瓷赶紧把吴欧抽屉里的笔都递了过去,程迟一一毁坏,然后潇洒又轻松地把它们抛出窗外。
阮音书木木地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切,还有点没反应过来。
程迟他……是怎么找过来的?
李初瓷拉拉阮音书袖子:“我要迟到了,现在得去培优班了,你弄完到家记得和我说声啊!”
而后李初瓷又嘱托一句:“吴欧真的好过分,你们尽情砸烂他吧,我明天看他的惨况再和你们一起爽啊。”
阮音书回头目送李初瓷离开,手上东西却倏然被人一抽。
程迟拿过她手里那支吴欧的钢笔,因为钢笔外壳坚固,所以直接扬手丢进了楼下的垃圾桶里。
雨又开始落了,这次不再是毛毛细雨,而是哗啦啦地在教学楼外作响。
钢笔画出一个抛物线,然后变成一个小点,再消失不见。
她喃喃:“我们这样……可以吗?”
“有什么不可以的,”他皮笑肉不笑,“他做的不是比这过分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