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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第2页）

“这……怎么可能！”

“她不是升天碑上刻名的天才么，怎么会是鬼修！”

“天啊，真是鬼修啊！”

“陵山何时养了个鬼修！”

“我道她怎么修行速度这么快，原来是修了邪术！”

“前有二弟子一念成魔，今日又出个鬼修，陵山究竟怎么了！”

无殊低着头，垂落的发丝无风自动，在她背后，一道能让所有人真切看到的虚影渐渐凝出。

沉黑的十二旒冠冕下，隐约可见一张孤绝肃冷的脸，一身玄色衣衫上以鲜红的线条绘制着玄妙深奥的纹络，右手持着一柄漆黑长锏，在她左侧赫然现身一只庞然凶厉的鬼兽。

随着无殊缓缓抬起头，她身后的虚影也一并抬头看出去，一道含悲带怒，一道卓绝威严。

无殊看向的正是长光道人。

她怒这只大魔对付她也就罢了，还要牵连陵山。

她悲长光道人知晓这一切之后要做出抉择的艰难。

她从来不愿意让陵山任何一人为她犯难。

“师父。”

她轻轻的唤了一声。

“徒儿自时间乱流回到千年前的陵山，还未曾来得及拜见当时的师父，徒儿至今还有遗憾，小师叔说你那时候最爱穿陵山飞鹤云纹的道袍，向来最爱整洁，两域之战后师父便不再拘泥形貌，可见那场大战伤你极深。”

显露鬼君身份意味着什么，或许是被永远的逐出陵山，或许连仙洲都不再能容下她。

无殊现在想将那些未说出口的话，全数说给长光道人。

她喜欢陵山，喜欢观云峰下的行云，喜欢看日头从云层中照射上来的万道金光。

“陵山群峰不是我削断的，师父你认出我是谁了么！”

长光道人惊骇的望着她，或者是透过她望向了她身后那道虚影。

喃喃道：“鬼君！我的徒儿是鬼君……她明明是我仙洲那位……”

无殊凄然一笑，摇摇头：“我坠入鬼域，被业镜照出本身，确实是鬼君无疑，我亦记起了一些事，渲麓才是你一直在找的人，我只是……碰巧与她落在了同一个轮回。”

渲麓心中复杂不已，无殊竟隐藏了这样一个秘密，她消失仙洲的那十几年竟然是在鬼域中。

但她怎么看，也不像所有人描述的那般狠厉无情。

相反的，她所展露的多数都是对众生的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