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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第1页)

这种模仿一直在持续,占据了我的生活。我的心思基本全都放在他身上了,社会学专业等等一切都不如模仿他重要。这些模仿,他自然看不到的。我也不会让他看到。他不可能察觉到我不洗鞋是因为他不洗鞋,在一起上网时我也不看《浪漫满屋》。

崇拜一个人,要模仿一个人就会观察他的全部,越模仿越想模仿,感觉也变得敏锐起来,小孩从迟钝到敏锐的练习就是基于爱的模仿。我又发现他几乎不说粗话,林小勇、吴亚飞、郑都、吴迈等等所有人,再熟悉起来之后,“滚“、”草“、“靠””妈的“等等就随时挂在嘴边等着似的,是大学生常用衔接词、语气词。他偶一说“靠”字,其他字眼绝不说,感觉语音也没那么重,不像是粗话,而是像表达一种轻微的情绪,粗鲁度大概跟李悦说“妈妈的”的一样,不过还是李悦更胜一筹,李悦说这个词根本就不是粗话。可能是因为他经常对话的人是女生,粗词用不上,也可能是本身的涵养。甚至用个“靠”字也是碍于男生们觉得他不能说粗字感到的压力。所以,我渐渐也控制起来,一次一次的认真阻止,但舌头可不是那么好管的。——这段写起来有点儿戏,但我认为必须写,并不是故意的。

他喜欢睡觉。我是个劳心的人,从不贪睡,仿佛睡觉很浪费寻找快乐的时间,而迈力念书也不能多睡。从三年级开始,六点就要去学校早读,到高三没有中断过。周末也很少贪睡,高二高三叛逆之后,周天有个早晨可以睡觉,可是也不能睡得很迟,九点钟起床非常罕见,简直就是件极不正常的事情。在我看来,睡觉与一中相悖、与高考相悖。在大学后,早起不用了,我还是很早。但见李荣海动不动睡到十点,甚至十一点,我自己也有点心动似的,为能这样放肆的轻松还觉得有些不现实。“睡觉多好,睡觉什么都不用想,没事就睡觉。”他这样说道,我就羡慕起他喜欢睡觉的那种喜欢的感觉,我便要想一下他贪睡的睡姿,简直觉得贪睡的人必都是良善之辈。于是渐渐的我也试着睡到十点,十一点,总想着做那么多干什么呢?伟大的木心也说过一句话,这句话也很伟大:

少年儿郎的贪睡是珍贵的,无咎的,因为后来求之不得。

日子过得把家都忘了似的,虽然每周都给娘和奶奶爷爷电话,但总是忘记他们,只是周五晚上一到,由着习惯幡然醒悟似的,我原来还有个家乡。电话一挂,旋即又忘了自己有个故乡。

正文 第三章 同床(2425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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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十二月,岁寒。我跟李荣海说:“我要跟你睡。”说得兴高采烈。

“太冷了,你看,我盖的被子又松松的,跟你还可以挤挤。”我指着姑妈那床被子,被子实在有点薄,故冷,语气简直有点孩子式的撒娇。我与合适的好朋友会这样,一做朋友,那就柔着做。希望与他们温温柔柔的相处,两人间不要有一点儿刻板生硬的东西。

“太挤了,这床哪里挤得下呢?翻身也没法翻。”

“先试试?“我有点求着的意思。

“那好吧。“他身上没那么多拒绝人的东西,我便顺利的粘上了。

她女朋友在天凉后不久给他买了床帘,一来他有光不好入睡,次则他不太喜欢别人看到他的睡相,再就可以挡风。那时男生少有人围这个,女生宿舍倒是一个床一个床帘。一个画着qq企鹅的天蓝色床帘围住他的b号床铺,真像个大棺材,我偶尔不免有这样的念头,一挂上也好像把我们三个和他隔开似的。一装进床帘后,是个新天地,与世隔绝般的痛快、安宁。有床帘后,冬寒阵阵,他的电话夜宵更显得美味了,仿佛没有人听他说话,在被窝里轻轻的甜嘴蜜舌更没有障碍。我上床前,若他先在里面,不免要翻开床帘看他一眼,看他做什么,他是要看过来的,两张脸都动动,意思类似晚安,我便转回去自己床上。

是夜,我把自己的被子抱进去。两种睡法,第一各自盖各自的被子,一条被子包一个人,两个人并排睡。第二,两个人一起盖两床被子。我似乎不好意思提第二种睡法,身体不用被子隔开似乎太亲密了,我打算用第一种睡法。他上来时,我已经把自己包在自己的被子,他说两床被子叠在一起盖,我欣欣然把自己的被子翻开。睡下,我睡里面,靠墙,他埋着我。与朋友一起,摩托车被包在里面,坐车靠窗,我自然介意,我毕竟是家里的长孙。一个人男生在成长过程中,自觉长大了不免要与同龄人争外面的位置,渐渐的坐外面,长大不免就是这么回事。我与李荣海睡里头外头我也感觉到这点,一是他比我年纪大,有一种重力势能式的年龄势能在起作用。二是我崇拜他,睡里面我便无可如何了。我的暗黄色被子在上,他的天蓝色被子在下,严实无一点冷气冷风漏进来。书只能放枕头底下了,枕边书变了枕底书。两肩膀无空隙,我歪着睡,让他躺着,怕他明天把我赶了。他偶尔看看书,电话似乎更少说。熄灯,我们四个人卧聊,两个声音从b号床帏里发出。不卧聊,我跟他说两句也就睡了,脸朝着墙的有,脸朝着他的也有。翌晨一起起床,不用上课时就睡到十点十一点,看他不起床,我也不起床。不消多说。

人文学院舍歌比赛已经由新近一次在六楼活动室的班会上通知了。 ;舍搓,舍歌,这两个词在高中没有。

“大家好好选个曲子,这好歹是舍歌,排练一下,争取拿个奖。“周战结束道。

会毕,女生们纷纷离开,有的女生也在男生宿舍门口那说说话再走。男生端着椅子回到就在活动室旁边的寝室,椅子的铁脚作交响。周战宿舍一合计要唱《突然的自我》,第一个选出曲目。郑都的试唱声音传来。林小勇是我们宿舍喜欢听歌唱歌的头一个,对音乐一往情深,他的偶像是周杰伦。不消说,我没有发言权,我是一首现代的流行歌也不会唱的。李荣海不可能唱孙燕姿,他不会唱歌,只听歌,刘和也是张不开嘴的。不用合计,林小勇独断专行,唱周杰伦《发如雪》。我心里犯怵。于是各种宫主们、各种阁主们、f4等等纷纷排练起来。

我就动了买随时听的心思,我想练练。此时我也强烈的感觉到大学生不能像高中一样,不能没有自己喜欢的音乐。一个大学生需要有自己喜欢的流行曲目,就好像一个大学生需要有一个钱包一样。打电话与姑妈,叫姑妈帮我买了个随身听。不懂这个,我觉得要很多钱,所以怕买贵了。周末出去拿,两百,姑妈不要我的钱。用姑妈的电脑拷了《发如雪》——迷你版、《东风破》、《七里香》、《我也很想他》、《眼泪成诗》、浪漫满屋主题曲六首歌。

一个银色的夏新的mp3,想起李悦的随身听也是夏新,又是一乐。在回去的公交车上,时不时从口袋里拿出来把玩,熟悉说明书指示的各项功能,预习课程一样认真,怕自己用不来。消费得物是大快乐,也是这时期才起来,以前也没买过什么私人的几百块的东西。除了一个买来听英语录音带的步步高录音机,听英语,听你是风儿我是沙,那是史前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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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遍一遍的听《发如雪》,只求蒙混过关不惹笑话。舌头也与那歌词、那曲调不符,何况思想。我们试唱时,我跟不上调,忘词。打电话与杭州的朱云凯,因唱多了《发如雪》想到他,听他说他的口头禅“必须的”,模仿出周杰伦式的飞扬跋扈,“很**哦”也是他常说的。终于在一种想着要考试的心情下背了下来。

舍歌比赛在二区食堂三楼顶部的礼堂举行,闲步过去要十来分钟。上台,我觉得每个人肯定都注意我,虽然四个人我最矮,站旁边。定了定神,才知道比我高的他们三能分流掉好大一部分目光,甚至没人关注我,自觉安全了些,可是又杂了一种沮丧:我就那么不起眼?水的声音响起,唱,“狼牙月“,我后了一点,赶紧跟上,前面轻缓,可是我又重起来,我只能保证我想得出词来。音渐渐重到副歌,我觉得自己小声些就藏得起来,安全感又足了些。时而看看李荣海,找点勇气,他似乎下面没人似的。林小勇是主唱,想唱出名一样的用情、陶醉。读唱段落,林小勇一个人唱,我站着一旁,不知做什么表情,又好像自己招惹了很多目光。开始下一段,我觉得自己的嘴巴很单调,很无聊,跟上一段唱得一模一样,简直继续不下去。继而我走了个调,在三个声音中突显出来,不知如何以对,滥竽充数起来,跟不上词了。“啦儿啦”起来时,这我唱得熟悉,重新进入正轨。终于结束,舒一口气,自怪练习了这么多遍还出错。这些眼光我以为要把我吃了。我自感狼狈,又觉得所有人都发现了我的错误,匆匆下台,就算解放。

回宿舍,在607待了一会。我说明天过去师大,吴亚飞说他也没事,跟我过去师大玩一趟。第二天十点起床后,李荣海早起来过去了,他的睡觉倒像平日是放假,约会是上课。十一点我带着吴亚飞走村庄里的小路,在这前不久,他坦白了会来这个大学的原因。

他本来想报华侨大学,但上了重点分数线,拗不过家里人,随便报了我们学校的提前批,提前批里顺着父母又填了愿意调剂,以为不上。第一志愿还是华侨大学。可是却到了提前批的分数,于是错过华侨大学。华侨大学有他喜欢了多年的女同学赵菲,吴亚飞父母在乡下教书,因而他的初中与赵菲同在乡下,做了三年同学。初三为了同成绩比他优秀得多的赵菲一起上县一中,他便发愤了半年就考上了。高一又是同班,选文理,本来要选理科,但还是跟着赵菲选,终于不在一个班。没有赵菲在,吊儿郎当自然第一次高考考得很糟,赵菲上了华侨大学。第四年去他市一中补习,目标即是华大,咬准了要走向华大。谁知用功一年,考多了。报志愿又父母为难,功亏一篑。入学几个月依然耿耿于怀。他念点书,都在为了赵菲念。我自是为此又更敬他。念书这种事情,跟他就像一对相反数。一般人念是痛苦,但他这种从极差念起、涣散惯了、不游手好闲也有一股游手好闲气质的人念起来就尤为痛苦,值得我敬。

路上,我跟他说李平李悦。

“李平下象棋也很厉害,我那没人下得过他。”

“等会我跟他pk一下,在社(1)真是寂寞。”

“你肯定下不过他。”

“下了就知道,只要哥一出手,那还有人的啊?”

“别太得意。我等会跟他说,安排你们下一场。另一个李悦也是我同村老同学,等会我们四个一起吃饭,下午还可以打羽毛球什么的。他们学校好像已经建了场。想想那次周末的比赛我就火。”

“你们那小村还挺不错,都能上大学似的。”

“那是!我这届最多,考得最好。你那县太烂了,你这种人竟然全县第九。”

“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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