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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第1页）

不能说什么。麦克纳马拉一步一步征服了底特律，1957年利斯的水星惨遭滑铁卢之际，他的福特事业处总销量却超越了雪佛兰，这是福特公司自从推出T型车以来第一次打败雪佛兰。1959年福特部门再一次摘下胜利的果实。他结束利斯一手造成的大灾难，虽然没有人认为他是个汽车人，他却创造了一部真正属于自己的车子，在市场上大受欢迎。从而，麦克纳马拉在福特大获成功。

11。铁面总裁

麦克纳马拉在福特的成功从1960年11月9日开始进入巅峰，这一天他

被宣布为福特公司总裁。

新任总裁麦克纳马拉为了避免市场占有率更进一步下跌，呼吁福特必须

降低生产成本和售价，提升汽车的稳定性与耐用性。但是，麦克纳马拉不计

一切压低成本的做法，却与他的说法背道而驰，甚至连维持福特汽车基本品

质的必要成本他也要砍。以致于在福特公司，大部分人所认识的麦克纳马拉

就是只知压低成本、不问对汽车品质或人员有何影响的主管。

那时，如果想在福特出人头地，必须是麦克纳马拉过去掌管的财务部门

的人，或者至少也要呆过财务部门。这个掌管数字的地方，成了福特公司新

的权力中心，其中握有最大权力的，是财务分析部。这是由麦克纳马拉所创设，后由其同党蓝迪严密监督的部门，它无所不管，对公司的每一个活动都要加以诠释、评估甚至批评、定期提出报告。他们改变了过去财务部门只知计算数字的角色，摇身一变进入全面掌控的权力高峰。这是个企业的核心，却又凌驾于企业之上，俨然公司中的太上公司，而不只是个别的主管。与麦克纳马拉如出一辙，财务部门的青年主管老是利用他们的聪明才智和控制大权压制设计与行销人员。他们最拿手的，就是阻挠。任何人要申请经费，不论是汽车零组件或是工厂设备，都必须先经过财务部门核准，于是生产部门被一而再，再而三地驳回。当年的财务监控制度，战后初期振衰起敝的良药，将福特公司从倒闭边缘挽救回来，现在却开始窒息公司的活力。财务部门不仅扼杀许多产品创意，更严重的是形成一种捆手绑脚的企业文化，使得许多人干脆放弃了努力与创新的冲动。到后来，许多人半带认真地开玩笑说，福特公司一定是准备结束营业了。在他们看来，这是唯一合理的解释，因此财务部门才会驳回这么多对长期营运影响重大的投资计划。福特工程师福瑞打过的仗，赢得的胜利比大部分人都要多，他常常忿忿不平地告诉部属说：“各位，我们一定是快要关门大吉了，这次一定是最后的一批货，大家通通不干吧，谁在乎？“这是结束的开始，这个转变终于导致美国市场之门洞开，进口汽车趁势源源涌入。麦克纳马拉在年度主管大会上引述了无数的事实、数据，但是却未能认识到导致未来竞争失败的根源就在于，财务部门在福特的地位和权力愈爬愈高，已经动摇了福特的根基，致使公司愈来愈难以招架别人的竞争攻势。其他公司都深深了解，良好的设计、行销和生产有多重要—单凭财务制度不可能成功。但是，这一切，麦克纳马拉这个新任总裁，都不会也不及为之再烦恼伤神了。走马上任刚刚一个月的麦克纳马拉被人向肯尼迪推荐为国防部长的人选，理由是：“麦克纳马拉的优点之一是他对任何机构几乎都抱着挑战传统的批判态度。这样的态度必须有所节制才会变成一个优点，但他凡事讲求事实的个性，对国防部却是大为有利，而这样一个讲求事实的人，必然也有超强的分析能力。“肯尼迪深信此说。于是，尽管麦克纳马拉说自己对国防部长一职“不感兴趣”，也“缺乏经验“，且刚刚接任公司总裁，弃亨利而去有负他的赏识和重托，云云。然而，一旦他被说动了心，决定入阁，无论朋友的劝说，还是亨利遣人的劝说、挽留，都无法再让他回头。铁面冷血，也许是麦克纳马拉的又一面。

12。国防部长—人类电脑

新任国防部长带来的速度与自信使几乎所有的人都感惊异。

大家承认，麦克纳马拉的自信并非来自他对国防事务的了解，也不全然

是基于经验甚至知识，而是因为他能够使身边那些不习惯于理性思考的人心

生敬畏。他的博学强记更是让人佩服得五体投地。

有一次，肯尼迪在棕榈滩的度假别墅召开会议，讨论国防预算，乐梅将

军要求肯尼迪恢复一项空军计划，他说麦克纳马拉删掉了这项计划的经费。

麦克纳马拉平静地回答说，乐梅将军弄错了，他并没有删掉那项计划，乐梅

尴尬得不发一言。他的助理则连忙回头去查阅厚厚的一本预算书，他们还来不及翻到，麦克纳马拉已经说出正确的页次。麦克纳马拉一次又一次的惊人表现，使他“活电脑”的形象更加牢不可破。他最叫人目瞪口呆的一次表现，莫过于检讨越南军备的一次会议。那天他一连坐了8个小时，看了数百张幻灯片。看了7个小时之后，麦克纳马拉说：“暂停一下，这张幻灯片，869号，跟第11张有冲突”。助理立刻找出第11张幻灯片，果不其然，麦克纳马拉说的一点都没错。在场的人都觉得实在不可思议。麦克纳马拉仗着他的聪明才智恃强凌弱；凭着他丰富的知识，吓得别人俯首称臣。推崇他的人因其聪明才智而盲目，批评他的人因其聪明才智而噤若寒蝉。当时的副国务卿摩尔·包尔非常佩服麦克纳马拉“绝无仅有的自信心，而且他的信心不是来自夸口吹牛，而是来自他对客观事实的深入了解。他给人的印象是，国防部庞大的运作中每一个细节他都了如指掌，而且对任何一个问题他都有具体而深刻的看法，能提出大量的统计数字来证明他的论点，他引述明确的数字，而不是光会下达命令。“就连国会议员对他也佩服得五体投地。前国防部长盖茨在国会所做的最后一次年度报告，共33页，而且是隔行打字，他很快地汇报一下，回答几个问题，其他事就交技术专家来接手。麦克纳马拉的第一次报告就有122页，不空行打字，外加44页详尽的图表。他的最后一次报告是256页，不空行打字，还有24页详尽的图表，以及5本一寸厚的补充资料。国防部长接受议员质询时，都会有一个幕僚负责查阅文件，找出相关的资料。安东尼回忆说：

“刚开始的时候我还真的努力去查资料，第一年以后我就放弃了，因为他根本不需要我的协助，答案都在他的脑子里。“他的耐力也同样令人惊讶。有一次国会的听证会从早上10点持续到下午　1点，午餐休息一个小时后，又从2点进行到6点。一如往常，质询的参议员来来去去，随他们高兴。但麦克纳马拉在答询席上前后坐了7个小时，轻轻松松地回答了所有的问题，额头上没有冒过一粒汗珠，脸上没有露出一丝倦容。

13。没有结果的战争

麦克纳马拉一走进五角大楼就碰上了军事行动—入侵猪猡湾，然后是

古巴导弹危机，最后是越南战争。战争伴随麦克纳马拉的整个国防部长的任

期，甚至在他离开五角大楼时，越南战争也仍没有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