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回回做了有七八道菜,实在是常青儿也没借口再避着了,她现在坐在旁边,只想着这二位赶紧吃完离开。
不是她不知感恩,实在是那个男人给她的感觉太过不妙,这是看着那个男人她就觉得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她打小直觉就很准,所以她很相信自己的感觉。
察觉到这位县令夫人的态度后云岚也就没了吃这顿晚餐的心情,正在琢磨着怎么从她嘴里套出点东西。
“对了,还不知道怎么称呼夫人您呢?”
“奴家常氏。”常青儿低着头。
嘛,虽然我早就知道了……
“那么常夫人,您堂堂一位县令夫人,总不至于被一些流氓地痞欺负而不报上自家夫君的名头吧?”
常青儿眼皮微动,颔首道:“奴家自然是报了夫君的姓名,可那些登徒浪子精虫上脑,怎会理我这一个弱女子的话,多半是把奴家的话当成是了戏言罢了。”
“是么。”云岚微微一笑,不置可否:“我倒是觉得那些个登徒浪子不是把夫人的话当做戏言,而是早就知道并没有在意。”
她猛然抬起头看着云岚,微眯着眼睛:“阁下…都知道些什么?”
“或许什么都知道,或许什么都不知道。”
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常青儿,云岚拍了拍绯红的小脑袋:“丫头,走,我们该回家了。”
见二人要走,常青儿坐在那里咬着嘴唇,她也知道今儿个晚上那些闯进宅子里的人不是寻常人,而眼前这救她一命的二人明显知道些什么。
看着他们一步步远去,常青儿没有忍住从座位上站起身来。
“二位留步。”
云岚嘴角忍不住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他这以退为进的计谋成了!
管理了一下自己的表情,他缓缓回头身:“哦?夫人可还有何赐教?”
“恩人严重了,赐教哪里敢当,只是……”
常青儿还是有些犹豫,家中夫君不在,弟弟这些日子也总不回家,这出事了连一个商量着拿主意的人都没有,只能她自己判断。
“敢问二位恩人,今天那一众登徒浪子到底是何人?”
云岚内心的笑容凝固——看来这位县里夫人防备还是很严重啊。
“谁知道呢?”耸了耸肩,云岚再也不做停留:“我们还会再见面的,夫人……”
常青儿伸出手想要拦下他们,让他们把话给说清楚。
可到了嘴边,她又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开口。
“哎……”
所有的一切都化作一声长长地叹息,她坐在这空荡荡的中堂里,只有微弱的烛光陪伴着她。
“文远……二狗……”
……
出了宅子,此时的天色已经完全黑暗下来,天上的月亮也被一团路过的云彩遮住,让本就没有烛光灯火的这里显得更加寂静和荒凉。
握着绯红的小手云岚才稍微安心一点,像他这种越是善于算计的人越是害怕这种漆黑无比的夜晚。
不会注意到的时候还没什么,可一旦注意到了,因为恐惧脑海里那些自己害怕出现的场面就会一幕一幕地浮现出来,让本来没什么的一条小道给自己吓的跟过奈何桥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