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就……等一下,你打算去做什么?”
“买床单被套餐具等等等等,另外还要把这个肮脏的房间收拾一下,因为没有仆人,所以这种事不得不由尊贵的我亲自动手,你应该感谢我。”蒙沙傲慢的抬起头。
“感谢?你还想在这个房间住多久,反正你也知道我在哪里,这里高级宾馆多得是,要是你想,可以买一群纯洁的处女来伺候大人您,就别来折腾我了好不好?”
“纯洁的处女,你以为是谁把我害成现在这个样子的。”蒙沙恼火的比划了一下自己的胸口,虽然他似乎用绷带进行了束缚,里面的曲线依然微微的起伏着,只要他的情绪再激动一点,就可以彻底的消灭这种起伏吧!不过伯爵大人大概是不想在重绑一次,最后还是压抑住怒火,对我勉强的微笑道:“为了不让其他超出控制的事情发生,我一定要好好陪着你才行啊!亲爱的。”
“别叫我亲爱的!”现在这个称呼一从蒙沙嘴里吐出来,我就想起他那个变态哥哥,浑身直冒鸡皮疙瘩。
蒙沙满不在乎的耸了耸肩,继续进行他的早餐。
我挣扎着坐到了他的面前,从他面前的盘子里摸走了一个三明治,塞到嘴里,含糊的说道:“好吧!随便你高兴,总之下午你给空出时间,有客人要来拜访。”
“客人?”
“一个叫蓝斯的家伙,我以前的玩伴,还记得我们初次见面吗?其实你当年要是早几天到我们那里,你们就会见到了,哈哈!”
“唔。”蒙沙面无表情的用餐巾擦了擦嘴,让一直在观察他表情的我有些失望。
说起来,今天早上我避过抓狂中的欧阳,叫蓝斯下午过来,要让他认识一个人的时候,蓝斯也是那么一副不置可否的表情。
无论蓝斯还是蒙沙,我对他们是否可以和人正常交往的能力一直存在着很大的疑问。
其中蓝斯在我的记忆里,一直是一个反人类反社会份子,在小时候,除了我之外,似乎没有看过他对其他人笑,而今的再次重逢,他的脾气好像改善了很多,但我总觉得哪里怪怪的。而如果说蓝斯孤僻的印象是我幼年的回忆造成的不确切幻影,那么蒙沙就是真的不屑与人相处,虽然他对陌生人是保持着彬彬有礼的微笑,那贵族气质是抹消不了的存在,可也仅限于此,要小心的是,这家伙看你的时候,很可能根本就把你当成了实验标本。最大的证明是,蒙沙除了我,几乎没有朋友的存在。
要不是和势力庞大的光明教会对上,要不是要绑架无敌的勇者大人,要不是我成为了所谓的魔王,我才不会介绍这两个麻烦的家伙认识。可是眼下我希望我拥有更加有力的力量,那么蒙沙和蓝斯如果可以合作的话,强大是显而易见的,至少,蓝斯刀刃上那丝毫没有作用(只是对你而言吧!)的药物将有明显的改善。而就算他们不能合作,也可以做到互相牵制!
对,就是牵制。虽然说怀疑自己的好友是非常可耻的事情,但有阿君的例子在前,我似乎不能平静的相信他们。
我厌恶这样的自己。
带着这种厌恶我爬到了床上,企图补充昨晚失去的睡眠,可惜状况不怎么好,从一开始就恶梦连连,精神上更加的疲倦。
最后我梦到阿君变成了真正的女性对我微笑着说要杀死我的时候,一个很轻柔的男声响了起来:“……翡翠,翡翠,我的小翡翠,起来了。”
“不要吵我——”那么恶心的声音是谁啊!?没看见我正在抵挡阿君的攻击么?要是赢的话,这个梦里阿君又是女的,那么可以变成好梦吧?
“翡翠,别撒赖了,还是你要我给你一个起床吻?”那个男音继续着。
吻?那个是什么意思?我模糊的考虑着,梦中的我已经把女版阿君压在了身下。
“……亲爱的!!”
“哇!!”在梦中的阿君变回男性的同时,我痛苦的从床上弹了起来。这个起床令相当的熟悉啊!以至于我反射性的叫道:“不过借用了你的房间而已,我这次又没有偷你的酒,伯爵大人你……啊?”
“翡翠你好可爱!”蓝斯坐在床头没有形象的大笑着,而蒙沙一脸恼火的站在床的对面,抱着胸看着我。
我痛苦的揉了揉太阳穴,然后发现周围似乎和我入睡前似乎不太一样:地板干净得可以当镜子,桌子柜子甚至肮脏的墙壁都用雪白的丝绸掩盖着,位置也改变了,另外还有一些昂贵的小摆设,一时间让我有回到了蒙沙房间的错觉,要不是时间不够,想必蒙沙一定会来个全面装修,眼下他就不满意的看着我身下并不干净的床单。
不过,也正因为如此,原来蒙沙那种不协调的华丽感被中和了,但蓝斯却显得格格不入,相信我也是,但有几个人会穿着礼服进入这种廉价旅馆呢?又有几个会拥有像蒙沙那与生俱来贵族气息?
可因为是我同意蒙沙按他那要命的洁癖改变房间的,所以只能在心里暗暗的抱怨,直到看见蒙沙端出精巧的银制茶具,我终于确定了,这小子是故意的!
从以前开始,我们的贵族伯爵就很擅长利用贵族礼仪这种要命的东西来羞辱人,不要说平民,因为被他那一套弄到羞愧的哭出来的贵族小姐都有好几个,其中甚至包括一名专业的礼仪教师。
“翡翠,你要是再不起来,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呢!我这种平民果然不能面对林仪第一美女陛下,”蓝斯微笑着说道:“人妖公主果然名不虚传!”
人妖……看到蒙沙金色的眼睛猛然收缩了起来,我痛苦的发现敌意并不只来自单方面,蓝斯虽然对我笑嘻嘻的,但他散发出来的杀意只要是有神经的都感受得到。
“亲爱的,你说要介绍某个客人给我认识,不是送给我做医疗实习的吧?这位身上好像没有完整的地方呢!”蒙沙完美的微笑着,但‘亲爱的’这个称号无疑是警告的意思。至于蓝斯狼狈的样子——这也是他与这样格格不入的最大原因——经过昨晚的风暴之后,我觉得他可以从某人的锤子下存活下来已经相当的了不起了。
失策,大失策!我为什么要在一起来的情况下忍受这种低气压啊!(客人来的时候,却在睡觉的家伙有抱怨的资格么)
我从蒙沙手中强行接过茶具,以最粗鲁的动作沏好茶,重重的放在两人面前,并且用警告的眼神望了不满的蒙沙一眼。蒙沙撇撇嘴,终于安分的坐了下来,按照长年的习惯,蒙沙这个动作意味着妥协,不再会弄出什么花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