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尧摊手道:“我以为你会比较在意我们帮你疗伤的事情,要给我们结算一下医药费。”
江宥安愣了一下。
这个问题,他倒是没有想过。
肖尧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宥安兄,想要说说这件事情吗?”
江宥安垂下眼眸,沉默了一阵,道:“这有什么好说的,只是如你所见。”
肖尧道:“宥安兄是个聪明人,当知道不自救者,人难救之的道理。”
一个人要是没有想要自救的心,别人就算再怎么尽力而为,也做不到有效的帮助。
这也是今早肖尧为什么说不提这件事情的缘故。
因为他知道,凭着江宥安的聪明,肯定能猜到昨晚有人进去过,而进去的人是谁,也自然能够大致猜到。
要是对方闭口不提这件事情,还要逃避开,那就说明对方并不想要处理这件事,那他们贸然插手,不仅不妥,还会毫无用处。
江宥安转脸看肖尧,道:“我不是江家的孩子。”
开口就是惊天大新闻。
肖尧:“……”
“很惊奇,对不对?”江宥安看着远方,缓缓将自己的事情讲出来。
江宥安其实并不是江门主的亲生儿子,他是江门主心上人兼未来道侣,被人玷污之后生出来的孩子。
江门主的心上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谁也不知道,只知道某一日,失踪多年的人,委托人交了一封信件和一个四岁的孩童过来。
那孩童就是江宥安。
据说看到孩子和信件的那一日,江门主几乎将天机门砸了个稀巴烂。
对外,江门主说江宥安是心上人给他留下的孩子,但是伊人逝去如流水,不可挽回;对内,亲近的人都知道,这孩子到底是怎么来的。
江宥安几乎是在江门主的毒打之下长大的。
刚开始的时候,江门主只是看着他那张和母亲酷似的脸庞,天天呢喃,以酒浇愁。
在他五岁多那一年,江门主第一次动手打了他。
从此以后,便是一发不可收拾。
一开始,江门主还有愧疚,还会抱着江宥安说对不起,打的也不重,可时间越是长久,对方下手就越重,愧疚也成了怒气。
生怕家丑传扬,江门主每次打他,都会在江宥安的院子里面,还会摒退左右。
初时,江宥安修为一般,不能自主用灵力修复身上的伤,都是江门主帮他修复好的,唯恐第二日被人看出来端倪。
只是在天机门待得久,事情就总会有些风声。
不过大家想的并不是打不打的,而是一些乌七八糟的事情,各种猜测都有。
可不管别人怎么猜测也好,暗地里的江门主对江宥安又多虐,明面上的江门主对江宥安就有多宠。
敢说江宥安闲言的门人,一定会被处决。
久而久之,大家也就不敢随便乱说了,但是心里想不想,那就是另外的事情了。
“事情就是这样。”江宥安讲这些事情的时候,语气算不得平静,但要说波澜有多少,也似乎没有多少。
对方似乎已经对这样的事情,习惯了,麻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