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给不给老杨头喝酒这个问题,杨若晴微微琢磨了下,还是打算不给他喝了。理由如下:“我爷虽说如今行走很稳健,除了不能奔跑起跳啥的,其他都跟正常人无异。”“但是,他这第三阶段的治疗还没完全结束,才过去了一半。”“眼下还在吃药,最起码还得吃个十来天才能彻底结束。”“等到他不需要吃药了,到时候再拿果酒招呼他,直接就上烧酒,太勐了!”就算是没有腿伤的老汉,到了秋冬季节,也尽量不要喝烧酒。因为老年人有一些基础病啥的,尤其是心血管那块的慢性病,到了秋冬季节喝烧酒容易触发。而这个世界的医疗不比后世的蓝星,每年秋冬季节,十里八村几乎都有很多老年人难抗,都要去世一批……听完杨若晴的分析,王翠莲觉得很在理。“你确实是为了你爷好,才不打算给他酒喝,但我怕他馋酒。”“待会我送热水去前院堂屋,我跟你大伯那私底下说一声吗,让他也最好不要喝酒了,省得你爷看了馋。”杨若晴微笑着点点头,“我准备了果汁,到时候热一下,让他们以果汁代酒,咱也都喝果汁。”婆媳两个说话的过程中,锅里的水已经沸腾了,牛肋骨里面的血沫子飘散在水面。杨若晴拿着大快子拨开那些翻涌着的浮沫,将水里滚动的牛肋骨一块块夹出来,放在一只大钵里。五根手臂长的牛肋骨,照着平时的安排,杨若晴顶多烧一根,余下的四根先收着慢慢吃。这不是老汉和四叔他们回来了么,索性五根一起烧了来招待他们。瞧瞧,这五根牛肋排捞出来放到钵里,满满一钵。杨若晴将牛肋排再次用清水冲洗干净,此时锅里的脏水和浮沫也都舀干净了,重新烧锅炸油,推入生姜和干辣椒花椒八角茴香啥的,爆炒出香味后,再将满满一大钵的牛肋排倒入其中,搁入两勺家里做的辣椒酱和蚕豆酱,就是一顿翻炒。翻炒得差不过了,从旁边的瓦罐里舀俩瓢热水淹没牛肋排,搁入两勺子盐,盖上厚重的木质锅盖,灶膛里的柴禾此时王翠莲也由松毛换成了几根硬柴禾。换做这种耐烧的硬柴禾之后,就很耐烧,火势也很旺盛,基本不需要怎么打理了。“好了,接下来就照着半个时辰去烧。”杨若晴说,半个时辰也就是一个小时。不烧满一个小时牛肋排不会松软,也不容易入味。反正是山里的硬柴,不是液化气,如果是液化气还真有点心疼。杨若晴拿起抹布,将锅台顺手擦拭了一番,她烧饭有个习惯,锅台上要干净整洁,时不时的擦洗几乎成了一种习惯。而这抹布呢,那是每天都要洗,洗了再晾晒,好几条一起换着用,就跟人家理发店门口晾晒的毛巾似的……这方面,杨若晴感觉自己有点小洁癖。但没办法,入口的东西,她没法让自己敷衍,毕竟病从口入嘛。所以刘氏经常夸她,说骆家锅台上的抹布,比一般人家的洗脸帕子都要干净。“俩孩子玩那么久了,也该喝口水,撒泡尿了,我带他们回寝房去撒尿,喝水。”王翠莲的灶膛口也暂时没啥事了,于是起身过来牵着两个小家伙往外走。圆圆还不太愿意走,王翠莲便朝那小狗崽子呼了两声,小狗崽子也翻了个身起来,甩着小尾巴跑在王翠莲前头带路。就这样,圆圆才肯走,祖孙仨一起顺顺利利离开了灶房。而杨若晴呢,擦拭完了锅台,洗了手里这块抹布晾晒到灶房门口的晾晒绳子上,又扯了另外一条干净的抹布进来备用。晌午除了红烧牛肋骨,芹菜香菜炒牛肉,还得再烧一个蔬菜。烧啥蔬菜?白菜?不太想一片一片的去采摘,到时候还得一片一片的洗,有点懒。包心菜吧!于是,杨若晴拿了一把弯刀,来到灶房后面的小菜园子里,挑了一颗大包心菜从根部割下来,拿到水井边。打了一桶温热的井水倒到旁边洗菜的水槽里,将大包心菜外面的两张皮撕掉不要,回头剁碎了喂鸡鸭。里面的包心菜再一片片撕下来,晌午用猪油做个手撕包心菜。小半个时辰很快就过去了,期间,家里又来了一个人,那就是刘氏。杨春霞没来,杨春霞这两日被三丫头接走了。铁蛋也没来,因为铁蛋和鸿
儿在半山腰的学堂念书,两个小子现在十来岁了,正是发奋念书的时候,四叔和永智堂哥商量过了,等过完年就让他们叔侄俩结伴去镇上的学堂里念书,开始为考童生做准备。至于学习成绩?额……那就有点尴尬,鸿儿比铁蛋用功,认真,铁蛋比较贪玩。但是认真念书的鸿儿成绩却不如边念边玩闹的铁蛋。家里人都很费解,都说鸿儿是不是方法不对?让回头过年的时候大安回来了,让状元郎叔叔好好点拨点拨鸿儿。但在杨若晴看来,点拨也效果不大,念书这东西讲究智商,智商是硬件条件。硬件拉胯,有时候真的很无力,同样的东西,别人别人随便听听就懂,你把脑瓜仁子想破了都没用,这是老天爷的安排。虽然后天也勤能补拙,但那都有一个天花板限制着呢。就好像胡惠乾,再怎么努力练功,最大的成就也就是开一家武馆,中规中矩的收徒弟,衣食无忧。而人家方世玉当初跟他一起练功,方世玉的天赋就比胡惠乾要高,人家就能成为一代宗师,这个差距,你上哪儿说理去?古往今来那些状元榜眼探花,那些靠名校的,难道真的都是靠努力吗?不,人家靠的是脑袋瓜,再加后天的努力和自律。但脑袋瓜是最最最关键的!这么说或许有点残忍,但这就是事实。所以,杨若晴私底下其实对铁蛋更看好,也跟四叔那里聊过几次,意思就是让四叔要好好培养铁蛋念书,多约束约束,不要把好苗子给搞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