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想想,好像把自己对比成玉米棒子雷德王都似乎有点侮辱雷德王了。
路明非在心里如是想到,他是个说起烂话来连自己都能吐槽的主。他把脑海中这些乱七八糟的思绪清空,抬头看着站在窗前的绘梨衣,此时她注视着远处光芒大放的东京天空树,透过窗户的反射,路明非能看到城市映在绘梨衣的眼睛里,如同昏黄色的星海,而光芒大放的东京天空树,就是众星中最亮的那一颗。
他不由看的有些痴了,但还是抬手,跟绘梨衣一样手指沾水在窗户上写道:以前没有去看过吗?
在他想来,就绘梨衣在日本分部,在蛇岐八家的战略地位。就算是一颗会行走的人形原子弹,想去东京天空树看看这种要求,源稚生和作为生父的橘政宗应该会满足才对。
‘我去玩了,其他人就不能去玩了。’
绘梨衣如实写着,这些年,她不是没有偷跑过,也成功偷跑出去过。
但很快就被找到了,而且在被找到之前,绘梨衣所在的周边地区都会被源稚生派人清空,只有绘梨衣自己,源稚生或者橘政宗中的一位,外加蛇岐八家的成员。
到了这时候,路明非这才明白作为一个震慑,甚至是用来对付龙王,取回自己蛇岐八家曾经地位而存在的绘梨衣有多孤独了。
她所看到的世界都是被人粉饰过,虚假且脆弱的。
而源稚生和橘政宗都忽略了一个问题,就是绘梨衣并不是他们想象中那样不谙世事,她其实什么都知道,但只是从来不会去质疑,反抗源稚生和橘政宗所做的一切。
鬼使神差的,路明非也想到了刚才跟小魔鬼路鸣泽短信通讯时,路鸣泽给他的建议。
‘好,明天带你出去玩,你先洗澡,我去给你买牛奶。’
写完,路明非就转身离开了浴室。而绘梨衣站在路明非身后,看着路明非狼狈,如同逃跑的背影,眼睛又一次笑成了月牙。
但她不知道,路明非之所以背影那么狼狈,像是在逃命,是因为他此刻满鼻子的血泡。
他的仰头终究还是抑制不住自己作为一名咸湿佬的本性,他得赶紧回客厅拿纸擦一擦。
从便利店里买完四袋低温牛奶,路明非顺带去了一趟还在营业的越老板の拉面那里,在越老板那里打包了一份夜宵,正巧看见两个男人在那吃着拉面。看着背影有点眼熟,但路明非不疑有他,打包完就准备离开,却看到越老板看着自己那促狭的眼神。
“多吃点,年轻人嘛···”
路明非硬着头皮接过越老板给的,加了量,加了料的夜宵,再一次狼狈逃窜。
只是在路明非离开的时候,也下意识瞥了一眼刚才东京天空树所在的方向,这时的东京天空树已经没有刚才的亮度了,远远看去,更像是一个路灯。
路明非疑惑,但也没有思考太多。
而在路明非身后,刚才在路明非过来打包夜宵时,在越老板这里吃面的两个客人也在看着路明非的背影,其中一个说道。
“你大晚上带我出来吃夜宵,然后就是为了表演这个?让东京天空树突然亮到全东京每个地方都能看到?”
“总得需要点氛围嘛,拜托,这种细活很麻烦的好吧,又得让人觉得不突兀,又得美妙美奂,全是细节。没看我整完直接在这吃了三大碗面?”
“无法理解。”
“都说了,我喜欢让人多死几次这一套嘛,难道你不想看看他到时候发觉自己精心策划二十多年的一切,到头来给他人做嫁衣的表情吗?”
“给他人做嫁衣?”
“具体是什么我就先不说了,反正你就知道我没必要坑你就是了,对了,这里的夜宵怎么样?”
“···还行。”
“怎么个还行法?”
风间琉璃说不出来了,因为他搞不明白李飞到底什么脑回路。
从多摩川地下河流域回来,一边说着自己要在他这边蹭吃蹭喝一段时间。风间琉璃也没觉得不对,毕竟就这一晚上李飞给自己的帮助,所做的事,他甚至都不介意卖命。区区蹭吃蹭喝,即便是对自己掌控到现在的赫尔佐格所扮演的王将,也不是什么都知道的,其中就包括自己在东京的几个安全屋,几个小产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