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切陷入了黑暗之中。
隐约间似乎有听到人交谈的样子。
但随着神智的清醒,除了那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呼吸声外,没有半点声响。
真想就此睡去,永远也不用面对。
如果能再睡梦中死去,那有多好啊!不用承受Avada Kedavra(阿瓦达索命),不用面对死亡的威胁。
——不用迎接黑暗公爵的怒火。
心里叹息,却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违背了他的命令,又怎么可能直接就享受到死亡的安宁呢?必定是先用好几个Crucio(钻心剜骨)一直到把人折磨到疯掉,最后才能用Avada Kedavra(阿瓦达索命)才是。
再次睁开眼睛,果然已经身在Room of Requirement(有求必应室)。
出乎我意料地,他手肘靠在沙发的扶手上,一只手支着下巴。
一双沾染着血色的眼睛里一点不见起伏,反而安静地如同黑暗之中的海洋,透出暗红之色。
最重要的是那双仿佛暴风雨前的宁静的眸子正直直地动也不动地看着我,仿佛要一直刺探到我内心的最深角落。
难道是Legilimens(摄神取念)?
我怀疑地想,但立刻否定。
在某人的教导下,我虽然没有掌握大脑封闭术,但有没有人在翻阅我的记忆却是可以分辨出来的。
偷偷瞄了他一眼,他手边的桌子上似乎就正放着那本笔记本,除此以外似乎还有别的什么东西,来不及细看,他忽然站了起来。
被他忽然的动作吓到,我被他看地心里发毛,忍不住往后缩。
有句话叫怒极反笑。
眼前这个是不是怒到了极点所以反而平静了下来呢?
“Neville Longbottom,你可知道你犯了什么错吗?”
他说着,朝坐在地上的我走了两步,然后绕着我散步似地轻轻走了起来。
他的视线焦距在我身上,被他的目光扫到的地方隐隐作痛。
“……”
我该说什么?
我错了?
——虽然名义上是师徒,不过我们的关系没有亲密到可以用这种口气认错吧!
我认罪?
——又不是在法庭,说什么认罪?何况对象是黑暗公爵,我认不认又与他的决定有什么关联?
最后还不是一死?
张了张嘴,我最后还是底下头不发一语。
他停下脚步,身上的长袍因为他突然的动作翻滚。
终于有隐隐的怒意从他身上散发出来。
我忍不住瑟缩,因为隐隐能感到他其实正努力压制着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