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南芷病了,病的轰轰烈烈,缠绵病榻……
明明前些日子还是才情动京城的皇子妃候选,如今便卧倒在床,连行动都不能自理。
宫里亦是关切不已,连连好几日,加宣了好几位太医入傅府治疗。
这样的殊荣,只有傅老太傅当年因病辞官才有。
只是各位医术精湛的太医在傅府忙前忙后,都没能救治好傅家姑娘。
只能硬着头皮御前回禀,傅家姑娘恐怕是多日来衣不解带的在傅老太傅床前侍疾,未注意自己的身子,便伤了身子,如今也只能将养着。
秦惠帝看着御座下跪着的几位太医,怒上心头:“废物!”
众位御医战战兢兢的跪着,将目光看向一旁刚被宣来的孙思妙。
只盼着这个南风医仙的亲传弟子能够解救太医院的困惑。
若是南风医仙的弟子也没有法子,这便就是无人能解的顽疾,也怪不得他们几个。
“参加陛下。”当时正在太医院撵药的孙思妙突然被传召,只觉得蹊跷,偷偷给领路的小太监一些银钱,略微了解了事情的始末,心下也有了计较。
“平身吧,孙姑娘照料太后辛苦。南风医仙最近可还安好。”秦惠帝问道,神色如常,若不是地上还散落着被打倒的奏章,仿佛方才要吃掉太医们的君王怒火只是大家的错觉。
“能和各位太医学习,能侍奉太医院诸位娘娘,是臣的荣幸。师傅他想来行踪缥缈,若是他不主动联系,微臣也不知道他老人家在哪?”孙思妙答道,如今她已入职太医院,是有品阶的女官。
听到南风医仙行踪未知,秦惠帝的眼中闪过一瞬间的阴鸷,却转瞬即逝。
“傅家姑娘病了,她虽不是后宫中人,却也是朝中重臣的掌上明珠。太医们个个都束手无策。你们同为女儿家,许是更能知晓她的病情。”秦惠帝说道:“想来孙卿家也不会辱没了师门的名声。”
“微臣惶恐,微臣愚钝,所学不及师傅十一,若是学艺不精,皆是微臣蠢笨,不敢连累师傅盛名。太医院人才济济,诸位大人都束手无策,想来亦是少见的疑难杂症。微臣定当尽力而为,却也不敢轻易自大。”孙思妙滴水不漏的答道。
太医院都治不好的病,秦惠帝休想一定大帽子扣下来,就让她背下。
秦惠帝看在跪在殿下的孙思妙,战战兢兢,想到宫中的太后和淑妃还要仰仗她的医术调养。这傅家丫头病的古怪,若真的看不好,也不能全怪孙思妙。便也松了口说道:“孙卿家只管放手一试便好。你们几个,也平身吧。”
秦惠帝在心中想到:若真的治不好,也只能另为风儿选一门亲事了。
“微臣遵旨。”孙思妙低头叩首,直到秦惠帝离去才抬起头来。
其他几位太医更是犹如从水中捞起一般,瘫痪在地上,他们知道,自己的性命算是保住了。
…………
傅家,南霜阁
孙思妙收回了搭在傅南芷手上的丝帕,说道:“姑娘之病,来势汹汹,及时心魔,亦是人力。那药虽灵,却也伤身。若是平日里没有太医来诊,姑娘还是不要吃了为好。”
傅南芷听着孙思妙的话,眼神微动,知道她已经看穿了一切,但是她这一病,赌上的还有整个傅家,不能胆怯,只能硬着头皮说道:“南芷不知姑娘何意。”
“师傅早年间最喜欢做些古怪药丸,我幼时顽皮,也曾误食过不少。”孙思妙看着傅南芷越发惨白的神色继续说道:“我不过是个刚入太医院的小医官,若是院判大人都治不好的顽疾,自然是无能为力。傅小姐不必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