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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变脸如翻书（第1页）

第10章变脸如翻书蔺家位于富春县城北，跟城东南不同的是，这儿聚集的全都是平民，或是闲散人员，这儿比较起城东南，治安煞是混乱。蔺家并不富有，虽说是在城中，可家里的房子也是破烂不堪，院门边的杂草与人的腿弯齐平。花妮兄妹到蔺家时，正好是午餐时间，蔺周氏看见花妮时，本来笑着的面庞，瞬时阴沉下，这傻瓜来这儿干什么？花妮自然也知道她如今出现于蔺家有多不合适，可姜氏吩咐了，她即使再不情愿也要来走一趟，她可不想顶“不孝”这大帽。“你来干什么？”

蔺周氏冷着脸问，本来会答应娶这傻瓜，还不是看在她父亲那手艺活儿上，期盼她家儿子可以跟着学到精华，以后可以撑起这家。谁可以想到，她儿子才学了仨月，连皮子都还没有学会，花兆利就过世了。他一走，这门婚事对他家就没助力了，蔺周氏自然不乐意她的好儿子和花妮扯上关系。因此对不请自来的花妮可以有好脸才怪！“蔺大婶。”

花妮说，“听说你前几天摔伤腿？可好些？”

这说完在蔺周氏耳朵中，就变作了，花妮这是变着花样来她这儿捞礼物。这朝代有意思的就是，譬如定婚的男女双方，要是女方去男傅家，无论出于啥原因去，男方都必需预备礼物相送。只怕姜氏本就是打着这样子的目的，才叫她来一趟的。只是如今看蔺周氏那黑如锅底的脸，只怕没有礼物不说，连这门婚事，她全都不想了。对这种狗眼看人低的人，花妮打心眼中也看不上。她父亲没有出事时，蔺家上赶着要跟她家结亲，谁不知道蔺家的目的，还不是为学到她父亲的手艺活儿，如今她父亲一出事，蔺家就翻脸不认人。记忆中，她上回来蔺家时，这蔺周氏可是对她笑意融融的紧。花妮想着方才来的路上花明说的话，脸不禁冷下，她最瞧不起这种过河拆桥的人。蔺周氏脸也不大好，这傻瓜上门摆明了就是来寻求帮忙的，她家早就穷的响叮当，否则也不会想出娶这傻瓜换技术的法子。如今技术没有学会，这傻瓜她可不可以退货？她家儿子样貌堂堂，但不要被这傻瓜糟践了。“蔺大婶，我跟妹妹……”觉察到蔺周氏脸不对，心情不好后，花明赶快解释。只可惜他刚开口就被打断了。“你们来这儿的目的我清楚。”

蔺周氏不屑的说，以前为学技术，看着这傻瓜也挺听话的，并且家里的伯伯还是童生，勉强还配的上她儿子，如今则不同，花家如今都跑来她家打秋风，说不定比她家还穷！她可不想叫自家搭上花家这拖油瓶，因此要快速断了这层关系，“你们不就是来我这儿要钱要粮的么？”

蔺周氏说出这样直白的话，倒是将花明气地语无伦次，他也不是第一回来蔺家了，以前和花兆利来城中干活，每回路过蔺家也会进来坐坐，也有给他们送些礼。特别是蔺紫阳和他妹妹花妮的婚事定下来后，他父亲更是隔三差五给蔺家送猪肉，这年代，庄户人家一月都难地吃上一回猪肉，可见花兆利是真的将蔺家当作自家人。“蔺大婶，你怎可以说出这样话？我妹妹无非是关怀你摔伤，过来瞧瞧。你这般说着实太伤人心了。”

花明手中抱着文房四宝，全身都被气的抖动。蔺周氏话中话外的意思不就是说他跟妹妹是上门来要饭的？想到这儿花明心中越发不是滋味儿，亏他方才还跟妹妹说了许多蔺家的好话，来时还买了2斤猪肉，想着她摔伤，要补补。蔺周氏嬉笑，“说的好听，有人空着手上门看望病人的么？还是说你手上的文房四宝是来看我的？那你送错了，咱们家可没书生还真用不上。”

蔺周氏自然明白花明手上的文房四宝也知道是买给花兆周用的，这一些东西可金贵着！花家哪里有那样大方送这一些？再者，他家也看不上这一些，有买这一些的钱去买食粮猪肉岂非美哉？对蔺周氏的话，花妮只是挑了下眉，蔺周氏这人还真是有奶就是娘的典范。有利可图时死的她全都可以吹成活的，等失去利益后，立刻就变了。就像如今，恨不得和花家扯清关系。“你……”花明气急，指着花妮手上的抱着的油纸说，“谁说我们空着手上门的？我们家是不富有，可是也做不出空着手上门这样丢人的事。妹妹，既然蔺家不知好赖，咱也不必倒贴上来，这两斤猪肉带归家咱们自己吃，估摸娘亲该开心坏了。”

“蔺大婶，看你这样子，伤该好了。”

花妮点点转而说。看蔺周氏的样子就知道伤没有啥大碍，她全都可以站着预备午餐了，顶多就是皮猪肉伤。“这……”蔺周氏傻眼怎也想不明白，他们还真买了猪肉上门，那她方才可不就是将到嘴的猪肉给推出去了？可不可以反悔？收回方才的话？那可是2斤猪肉呢！想着，蔺周氏不禁吞了吞口水。她全都一个多月没有沾腥了。“既然好了，那我们就先告辞了。”

花妮说着，回身向外走去。花明跟着向外走，以前觉的蔺大婶是个好的，可如今这样一看，他以前还真是眼瞎，他妹妹要嫁给这样子的人家，不知会遭多少罪？如今退亲该还来的及，他的赶快归家和母亲说去，这样子的人家完全就是个大火坑，他可不想自家妹妹来这火坑中遭罪。只是忽然蔺周氏伸出手抓住她的手，非常内疚地说，“花妮，我们家什么状况你是清楚的，紫阳如今还没有找到活干，家里都揭不开锅了，你这来要粮要钱，我真拿不出。你可不可以宽限两天？等紫阳找到活了，我立刻就送去你家。”

花妮被她这样一拉径直一个趔趄，险些跌倒。只是最叫花妮疑心的还是蔺周氏忽然改变的态度跟她说的话，她什么时候开口说要粮钱？一直不都是蔺周氏自己说的么？因为险些跌倒，花妮手里的油纸包掉出，两斤猪肉径直掉到地上，沾染上了许多泥。蔺周氏一看，果真是猪肉，立刻屈身想去拣，谁知边上有个人手脚更快，直接拣走了。蔺周氏顺着手抬起头一看，脸上露出了慈和的笑，“紫阳，你回来了。”

皮肤是真白，身穿灰黑绵衣，头发梳理的一板一眼，全身上下都是文人气息。可惜的是，他只有文人皮却没文人骨，不管穿多好，全都改变不了蔺紫阳他目不识丁的事实。花妮偏头端详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