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园

小说园>完美的间谍任务怎么触发 > 第18章(第3页)

第18章(第3页)

“明天早上等我没那么在意的时候再念给我听。广场为什么那么安静?为什么隔壁的皮尔太太没开电视?她应该看那个她爱得不得了的播报员的啊!”

“或许她去睡了。”皮姆说,“再来点可可亚,杜柏小姐?”他问道,把马克杯拿到水槽边。

窗帘放下了,但窗边有一架抽风机,是皮姆装在木墙上的,透明塑料材质。他透过抽风机,很快地看了广场一眼,看不见任何生命活动的迹象。

“别傻了,坎特伯雷先生。”杜柏小姐说,“你知道我从来不喝第二杯的。回来,继续看新闻。”

在广场的另一端,教堂的阴影里,一盏小灯忽明忽暗。

“今晚别看了,杜柏小姐,如果你不介意的话。”他对她喊道,“这一整个星期我都在搞政治。”他打开水龙头,等到那个克里米亚战争时期遗留的老热水炉点起火,才开始洗马克杯。

“我要让自己上床,让世界好好休息,杜柏小姐。”

“噢,你最好先接电话。”她回答说,“找你的。”

她一定是马上接起电话,因为他在热水炉的啜泣声中并没听见电话响。以前从来没有人打电话给他。他回到厨房,她把话筒递给他,他又在她脸上看见恐惧的神情,控诉他,就在他稳稳地伸出手接过话筒时。他把话筒贴在耳边,说:“坎特伯雷。”电话断线了,但他仍然把话筒贴在耳边,对着杜柏小姐厨房的景象流露赞许的灿烂微笑,约莫就在朝圣者走过妓女身边辛苦爬上山冈与小女孩坐在床上梳头发准备吃水煮蛋的那两张画中间的地方。

“谢谢你。”他说,“真是太谢谢你了,比尔。你实在是太好了。还有大臣。替我谢谢他,好吗,比尔?下个礼拜一起吃个饭。我请客。”

他挂掉电话。他的脸发烫,他看着杜柏小姐,不再那么确信她的表情到底是什么,或者她是否知道他双肩、颈部、右膝发疼,那是他和汤姆在莱奇滑雪时扭伤的。

“部长显然很满意我替他做的工作。”他摸索着对她解释。

“他要我知道,我的努力没有白费。刚刚那是他的私人秘书。比尔。威廉·威尔阁下。我的朋友。”

“原来是这样。”杜柏小姐说。但她不怎么热心。

“大臣通常都不太会感激别人的,老实说。不表现出来。很难讨好的人。事实上,他这一辈子从来不称赞别人的。但我们都宁可为他奉献。

真是讨厌,你一定会这么说。但是我们还是很喜欢他,如果了解我的意思的话。我们宁可把他当成生命庆典中的一部分,而不是什么怪物。没错,噢,我累了,杜柏小姐。你该上床啰。”

她一动也不动。他更使劲地说:“那当然不是他本人。他在开会,通宵的会议。可能会在那里待很久。那是他的私人秘书。”

“你告诉我了。”

“‘奖章哪,亲爱的皮姆小子。’他说,‘老头真的微笑了。’我们都叫大臣老头。当面叫他‘威廉爵士’,背地里叫他老头。有面铜锣还真不赖,对不对,杜柏小姐?放在壁炉上。复活节和圣诞节的时候擦得锃亮。我们自己的奖章。在这个房子里赢来的奖章。如果有任何人值得拥有,那一定是你。”

他不再说话,停了好一会儿,因为他觉得意识有点模糊,他口干舌燥,他的听力和嗓子从来没这么糟过,就他记忆所及。我真的得找一家私人诊所,好好地消毒一番。他不再说话,垂着双手走近她,才能拉她起来,给她一个对她来说意味深长的老式大熊拥抱道晚安。但杜柏小姐不依。

她不要拥抱。

“如果你的名字是皮姆,你干吗叫自己是坎特伯雷先生?”她厉声追问。

“那是我的名。皮姆。听起来像饼。皮姆,坎特伯雷。”

她思索了好一会儿。她审视着他干涸的双眼,和不知为了什么原因痛苦扭动的两颊肌肉。他注意到她不喜欢眼前所见的景象,差点要吵起来。

但他努力对她微笑,以仅存的全部生命力对她展现坚定的意志,终于换得了接纳的点头。

“我们已经太老,不适合用教名了,坎特伯雷先生。”她说。然后她终于伸出双臂,他轻轻地抓住她的胳膊肘,还要提醒自己别抓得太用力,因为他太急着想让她靠在自己胸前,也急着想回到床上,那才是他的归属。

“奖章的事我很高兴。”他引着她走过通道时她说,“我一向敬佩获得奖章的人,坎特伯雷先生。不管他们做了什么。”

楼梯属于他童年那些一幢又一幢的房子,所以他轻轻地跳上去,忘却他的疼痛与苦伤。楼梯平台上的伯利恒之星灯罩,虽然让灯光显得很不人流,却是从“林园”来的老朋友。所有的一切对我都很亲切,他注意到。当他推开房门时,所有的东西都对他眨眼欢笑,就像惊喜派对。行囊还和他整理好的时候一样,但再检查一遍也无妨。

所以他动手检查。给杜柏小姐的信封,许多钱和歉意。给杰克的信封,没有钱,而且想想,歉意也不太多。波比,最后竟是留下你如此缈远的声音,真是奇怪。蠢透了的档案柜,不知道这些年来我干吗这么挂心。我甚至连里面都没看。烧盒,分量这么重,秘密却这么少。没有留给玛丽的东西,但他真的没什么可说的了:“对不起,我娶你是为了掩护。很高兴我这一路走来还是对你有爱意的。这一行的风险,亲爱的。你也是个间谍,记得吗?甚至比皮姆还出色,想想吧。最后,阶级证明一切。”只有给汤姆的信封令他困扰,他打开封口,觉得一定得加上最后的解释。

“你知道,汤姆,我是桥梁,”他因愤怒而显得迟缓的手写道,“你必须从我身上跨过,才能离开瑞克,迎向生命。”

然后他加上自己名字的缩写,像大家写PS的时候一样,然后重新写一个信封,把旧的丢进字纸篓,因为他从生命的初期就被教导:不整洁是不安全的姐妹。

然后他把烧盒从档案柜顶端拿到书桌上,从钥匙链里拿出两把钥匙打开盒子,首先捞出那些太机密而完全无法归类的档案,里面提供了许多他和波比苦心编造的情报网伪造资料。他把它们也倒进宇纸篓。之后,他拿出枪,装上子弹,扣上扳机,动作非常迅速,放在书桌上,一遍又一遍地想着:他带了一把枪,却没开枪。他听见屋顶传来沙沙的声音,告诉自己说:一定是只老鼠。

他摇摇头,仿佛在说那些该死的猫,它们到处流窜,不给小鸟留任何机会。他瞥一眼他的金表,十分机警,记起这是瑞克给他的,他差点忘了取下来就去洗澡。所以他现在取下来,放在给汤姆的信封里,然后在旁边画上一个愉快的月亮脸,那是他们用来提醒彼此微笑的记号。他脱下衣服,整整齐齐摆在床上,然后穿上晨袍,从衣架上拿下他的两条毛巾,大的洗澡用,小的擦手和脸。

他把枪塞进晨袍口袋,让保险栓留在“关”的位置,因为受训学员必须费心记住的定律就是,打开保险栓的枪比正用着的枪更危险。他只是要穿过走廊而已,但在这个暴力充斥的世界,再怎么小心都不为过。正要打开浴室的门时,他很气恼地发现陶瓷门把竟然是僵硬的,转不动。该死的门把。他盯着看。双手使尽全力去扭,更恼人的是,一定有某个白痴在上头留下肥皂,因为他的手不断滑溜下来,他得用毛巾才能抓住。很可能是亲爱的老莉普西,他微笑着想:让我永远活在她脑袋里的世界吧。他让自己最后一次站在刮胡镜前,调整好绕在头上与肩上的毛巾,小的那条裹成帽子,大的那条当成披肩,因为若说杜柏小姐有更厌恶的事,那必定是脏乱了。接着,他把枪举到右耳的位置,就像任何处在相同情境的人一样,忘了自己的布朗宁点三八自动手枪扳机是有两下压力,还是只有一下。而他注意到自己倾身的姿势:不是偏离手枪,而是贴近,好像有点耳聋的人,竭力听声音。

玛丽没听见枪响。督察再度俯靠在布拉德福窗边,这次是告诉他,他们已经运用策略证实马格纳斯先生在那幢房子里,他已经下令非战斗人员立即集合到教堂大厅里。布拉德福为此争论,玛丽的目光仍然凝视着那四个在广场对面烟囱上玩“阿婆步伐”的男子。已经半小时了,他们把绳子缠在彼此身上,摆好典型的秘密行动姿势。

他们的一举一动让玛丽很厌恶,远超过她曾想像的程度。赞赏突击队的国家最好小心他们的去向,马格纳斯喜欢这么说。督察确认在那幢房子里除了称之为坎特伯雷的人之外,没有住别的男人,他问玛丽,如果在行动进行的过程中有必要的话,她是否准备好要用安抚的态度和她丈夫通电话。

玛丽反击说:“我当然准备好了!”她鲁莽地低声说,试图发泄这戏剧化的荒诞不经。在她后来的记忆里,当所有的这些事正在进行,或已然完成时,布拉德福猛然推开驾驶座的门,把督察甩到一边去,一句笑话永远冻结在窗框上。在这之后,她记忆中有更鲜明的景象,是布拉德福以年轻人的步伐快步冲向房子,因为她有时候会梦见他有一模一样的动作,那房子总是像在普拉煦那样,他正要进来与她做爱。但在周遭的一片喧闹声中,他直挺挺地站着。灯亮起来。救护车冲向现场,却显然不知道现场在哪里。警察和便衣人员手忙脚乱地跌成一团,屋顶的笨蛋对着广场的笨蛋大声咆哮。英国获救了,从它根本不知道会威胁自己的事里脱身了。布拉德福像个己死的百夫长站立在岗位上,每一个人都望着一位高贵娇小穿晨袍的女士,走下她那幢房子的台阶。

已完结热门小说推荐

最新标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