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李渊、李世民、王庾离开,长孙氏问左右:“你们觉得我管小庾儿管得太紧了吗?”
为什么她刚才听王庾说那番话的时候感觉到王庾很悲伤?
是因为王庾没有感受到她的关爱?
不可能啊,她对自己表妹都没有对王庾这么好?
淇水撇了撇嘴,用既羡且妒的语气说道:“我看是娘子管得太松了,才让她的尾巴翘天上去了。”
桑中踟蹰道:“或许是小庾儿小小年纪就遭受了重创,过早地体验了世态炎凉,所以心思敏感,比常人更能看透人情世故,也比常人更难获得幸福。”
顿了一下,桑中下意识地念道:“情深不寿,慧极必伤。”
长孙氏闻言,心中一震,不由自主地跟着念了一遍:“情深不寿,慧极必伤。”
仔细琢磨,却发现这句话内含人生至理,境界颇深。
她问桑中:“这句话,你是从哪里得知的?”
桑中回答:“有一次收拾小庾儿的书房,地上掉落几张纸,上面写的全是这八个字。
“大概是她在哪本书上看到,写来练字玩吧。”
“不对。”长孙氏沉吟道:“我看了这么多的书,唐国公府的书,小庾儿看过的我也看了,我从没在哪本书上看到过这句话。”
说到这里,她突然停住,想了想,又道:“也有可能是她之前看的书。”
毕竟王庾是琅琊王氏的后人,她看过的书自己不一定看过。
这时,外面传来了李德謇的声音:“小庾儿,小庾儿…”
进门看见长孙氏,李德謇两兄弟连忙行礼:“长孙娘子。”
长孙氏笑容可掬地望着他们:“你们来找小庾儿啊,她去军营了。”
“她怎么又去军营了?”李德謇很羡慕,也很嫉妒,随即向长孙氏告退。
出了院子,李德奖狐疑地对李德謇说:“兄长,小庾儿说她一个人上课太孤单了,所以才让唐国公把我们这些人找来陪她一起读书。
“结果我们老老实实地在这里上课,小庾儿三天两头地逃课,基本上就没怎么在上课,那我们来这里还有什么意义?”
李德謇用手撑着脑袋,故作深沉道:“这个问题问得好。
“…额…等我想出来了,我再告诉你。”
李德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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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大营。
李渊带着王庾去了禁地,“你快仔细瞧瞧,哪里出错了?”
王庾上前,盯着这个半成品仔细地观察了半天,然后指着一处说道:“这个地方太长了,要截短一寸。”
匠师疑惑道:“这个长一寸应该没什么影响吧?”
王庾肃然:“当然有影响,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匠师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