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茹菲坐在半人高的草丛里,看向自己腿上那伤口。
真狠!
她的裤腿上,两个赫然带血的牙印,看着就瘆人。隔着她厚实的麻质防虫裤,都还能深深咬进她肉里,可见这蛇的牙有多利。
溢出的血,早已在裤腿糊成一团。
脱下靴子,提起裤脚,才是真的惨不忍睹。
皮肉外翻倒没什么,主要伤口已经呈了黑紫色。
两个深深的血洞,叫人触目惊心。
刚刚她若掉进了蛇群……
常茹菲打了个冷颤。
朱永昊,走着瞧!
常茹菲小心翼翼打开了木盒。
她近日给这胖虫喂食好几次,这小家伙明显已能辨别她气味。
她伸手到盒边,那家伙便自己拧着白胖身子爬到了她手掌。
果然正如朱永泽所言,这虫喜欢毒。
当准确找到了常茹菲伤口,它便趴在了血洞上方,将小脑袋凑了上去……
一阵抽痛。
剧痛!
她冷汗阵阵,疼得发颤,却愣是没哼一声。祸是她闯的,她不想再丢人,再叫人感到负担。
朱永泽往这边看了一眼。
外人不知,他如何不晓?
他的虫是钻肉吸取毒液,那撕裂伤口,绞动毒肉的痛,是可不是一般人能忍的。
他的唇角略有上扬,这姑娘,比他以为的,更顺眼了些。
不怕他虫的女子没几个,能忍得了他的虫的女子,她更是第一个……
另一边,摸着脸盯着手的朱永昊这才小心翼翼问:“可以……给我解毒了吗?”
他问的是朱永泽,也是常茹菲。
原来,两刻钟前,他刚被救上来后,就找朱永泽解毒了。
可哪知朱永泽和常茹菲是如出一辙的言辞:“那飞蛊是常小姐养的,只有她的血能解。此刻她中了蛇毒,你得等她解毒后找她要血。我可没办法。”
朱永泽只是纯粹想给朱永昊教训,让他痛苦煎熬一二,他也没想到,他这随口一扯谎,竟是与常茹菲心有灵犀般说到了一起。
他自然不会告诉朱永昊,咬他的飞虫虽有微毒,但那点毒性对于人体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充其量也就和小蜘蛛蜈蚣差不多的毒性。等过个三两天,毒素自然就排出体外,那些包也会自行消失……
“飞蛊……究竟是什么!”朱永昊背靠大树,面色苍白,实在怕啊!
因为他觉得被咬过的地方很痒,还有些肿,就像被蚊子咬的,可又比蚊子包还要大许多。
“飞蛊有十余种。跟你解释你也不懂。常小姐刚开始养,所以这虫还小。”
朱永泽一本正经胡说。
见太子紧张,他又道:“这虫凶残,喂以主人血来养,等它们自相残杀,留下最后一只便是算成了。到时候,指哪儿打哪儿,见血封喉!所以太子殿下,您运气不错。您若是谋害的是我,呵呵,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