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星不明所以,但还是乖乖跟了进去。
一进去她更愣了。
案板上是已经切好了的土豆丝,流理台摆着好几个碟子,里面装的都是已经切好了的菜,整齐又干净,电饭煲的灯亮着,示意里面正煮着饭,或者粥。
霍司承穿着一件米白色的薄羊绒针织衣,袖子挽起,腕上的表放在了外面的茶几上,他音量被刻意的压低,“你帮我进去看看,她中午的饭菜吃了多少?”
邢星茫然的问,“姐夫你……为什么不进去?”
他没回答,只是淡淡的说,“别让她知道我在。”
她抿着嘴,“你们……吵架了?”
“温度计在床头,如果她醒了就让给她量一量体温。”
邢星看了他一会儿,没再多问,只点点头,“好吧。”
轻轻推开卧室的门,动静很轻,但浅眠的女人还是动了动眼皮,睁眼看了过来。
“姐,”邢星忙走了过去。
邢婳看着她,轻声道,“星儿,你不用特意跑来给我做饭。”
邢星挠了挠头发,“没什么呀,反正我不给你做,也是要给哥做的,都是做饭嘛,而且你病了,尤其需要照顾。”
她边说边走过去,拿起搁在床头的保温盒,轻轻拧开盖子打开——
“姐,你怎么什么都没吃?”
这根本就是完全没动过的模样,可能打都没打开。
“没什么胃口。”
“你这样怎么行呢,本来就很虚弱,不吃东西病怎么会好……你知道你这几天下巴就尖了不少,不能再瘦下去了。”
“没事,”她平躺在床上,夕阳的余晖透过落地窗洒进薄薄的一层,唇角勾勒出极浅的,若有似无的弧度,喃喃的笑道,“烧着烧着就退下来了,病着病着自然就好了,饿不死也病不死的……就我这个年纪,除非从阳台跳下去,不会就这么死了……”
“哐当”一声,卧室的门猛地被推开了,门板撞到了墙壁上,发出巨响。
邢星都吓了一跳,呆愣的看着迈着长腿大步流星走进来的男人。
姐夫是一直在外面偷听吗?
邢婳望着闯进来的男人,瞳眸睁大了点,有些后悔自己刚才说的那些话。
她只是随口就说了出来,没想到他会听到。
她并不想让他听到这些。
霍司承走到床边,紧缩的瞳孔定定的盯了她半响,然后伸手打开刚才邢星已经看过一遍的保温盒,是他让童妈吩咐厨房做好,特意送过来的。
沾都没有沾过。
良久,他侧首朝站着的邢星平静的道,“你去做饭。”
这种气氛令人窒息,邢星默默的走了。
还是邢婳先开了口,“我会好的,以前都好了,这次也会好。”
“邢婳,你说你不记得最近这几个月发生的事情了,”男人语气淡静,唯有眼神暗得可怕,“那上次在邢家,你爷爷办公室发生的事情,你也不记得了?”
邢婳不懂他的用意,没有说话。
他转身走了出去,不到半分钟就回来了,手里多了把美工刀。
她一惊,“你……你干什……”
话音还没落下,男人手上就划拉出一道血痕。
“霍司承!”邢婳猛然坐了起来,甚至顾不得头晕。
他就这么站在她的床边,那滴着血的手指捏上她的下巴,嗤嗤一笑,“这么激动干什么?”
她心脏一抽一抽的,“你干什么?”
他淡淡静静的道,“让你尝一尝这种滋味啊,免得有些人以为,这世上就她一个人会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