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会乖乖的,做额娘的,的,对是额娘的小棉袄”
苡兰被逗笑,这是听了皇额娘说了一嘴子,又学来了,自己闺女这样子倒是和隆科多小时候闯了祸撒娇卖乖的模样有些相似,苡兰扶额,自己的几个弟弟啊,想想苡兰也觉得头疼,罗孔阿小时候是个坏脾气爆碳、长大了偏生变成了一个冰山,隆科多自小就是个泥鳅般滑手的、大了就更是不知道心上长了多少孔全是心眼儿,富灵阿小时候性|子再好不过、大了——那副慢吞吞、笑咪咪看似最无害的样子像极了自己阿玛,还好,还有丰生在,这个还小,不知道会长成什么样子呢。
八月入了秋儿,各地战场上依然捷报不断,三藩势力节节后退,前方将士士气大涨,后方黄河以北倒是个丰收的年景,粮草充足,朝堂一般欢欣鼓舞,康熙亦是扬眉吐气一番。还没等康熙高兴多久,宫里的大阿哥、二阿哥、二公主连带着寿昌宫太后全都病了,太后还好,毕竟是大人,几副汤药下去就好了,可几个孩子却是越来越重,太皇太后又去了行宫,后宫里唯有坤宁宫什么事都没有,大公主更是身子骨康健着呢,宫里人一看这架势,难免心里嘀咕,这不对吧。
一场秋雨过后,随着转凉的天气出现在宫中的还有被雨水冲刷出来的几个写字生辰八字的布偶,俗称“巫蛊”,那布料就是之前江南进贡的雪绸,一时间宫里炸开了锅,康熙脸阴的能打雷下雨,雪绸极是珍贵只有四匹,分别给了慈宁宫、寿康宫、寿昌宫和坤宁宫,而且他知道慈宁宫、寿康宫、寿昌宫的老人家嫌布料颜色略鲜艳都还没用,只有苡兰给未出生的娃娃做了衣服,这又是谁的算计?
70、釜底抽薪(二)
康熙看着面前的三个布偶,分别写着大阿哥、二阿哥、太皇太后的生辰八字,两边太阳穴都插着几根银针,胸口一根长长的银针穿心而过,这般狠毒是准备置三人于死地了。被镇魇三个人的三个人,太皇太后与中宫有隙,后宫之中无人不知;皇后这一胎有经验的嬷嬷们都说十有□会是个阿哥,连太皇太后都这么说,而大阿哥、二阿哥生母出生大族,必然是中宫嫡子一大障碍,且这些都是由雪绸制成,又在坤宁宫正殿后面被发现,似乎一切都指向了坤宁宫……
康熙摇头,他兰儿会这般做,自太皇太后放权,皇后独掌后宫,从没出现苛待宫妃、陷害皇嗣之事,他的暗卫暗探也不是白养着的,二公主的名字自己都忘了,还是她后来提及了,才让自己想起来,后宫井井有条,让他无后顾之忧全心应对三藩,也因着这样让他更相信苡兰能胜任皇后之位,相识近二十年,这一点他是相信苡兰的。如今苡兰怀孕八个月却爆出巫蛊之事……八个月,老话讲“七活八不活”,这时候但凡自己有一点不相信苡兰,让她着急也好、受委屈也罢,孩子大人能得了好?背后之人好算计啊,自己把大部分眼线都放到了西北蒙古一线,有着蒙古布尔尼反叛的前车之鉴,他绝不能让南边和三藩交战之时再出一场蒙古后院起火之事,到底还是对后宫忽视了一些,这帮子女人就没一刻省心的。
“主子,太皇太后仪仗已经到了宫门”魏珠小心翼翼地走进来,小心翼翼地开口,宫中气氛这两天已经压抑到了极点,皇上就像一门神威大炮,一点就是死伤无数,任谁不怕死的也不敢在这时候来点这个火。
“摆驾”
康熙起身去亲迎,心里却不能不思量是否是太皇太后所为,不是,皇玛嬷不会还是以大清江山为重的,不会在这个三藩未平的时候做出这等事,巫蛊,历朝历代哪次不是血流成河,且太皇太后这几年是真的只管礼佛、逗逗曾孙女、曾孙子了,他的人也是时刻都没放松对太皇太后的“探看”,不会是太皇太后。那是谁呢?已经两天了,暗探还没有回奏。
太皇太后听到宫中出了巫蛊之事,再不理事也不可能还在行宫呆的住,急忙的起驾回宫,她倒是希望能抓到皇后的把柄,她就不行一个额娘还能不为自己的儿子谋算,没有阿哥或许皇后还能坐的住、不敢轻易出手,而这胎是真的极有可能是个阿哥了,还能不急?这世间多数做额娘的为了孩子可是什么都敢做的,连当年佟太后那般软绵的性格都能为了护住玄烨不惜对上董鄂氏、彻底遭了福临厌弃,何况皇后还是个那般疼孩子的、又从未跟谁服过软呢。就算不是皇后做的,自己也乐得看她如何收场,何况无论是谁在大清为难之时做下这般歹毒之事,自己也不会轻饶了她。
苡兰虽是已经有了八个月身孕,但同样要去迎接太皇太后回宫,这是康熙下了口谕的,虽辛苦些,但是苡兰却很高兴,这说明在所有条件都对她不利的情况下表哥是相信她、站在她这一边的,如果今天自己以皇后的身份却不能亲迎太皇太后,那她才该失望了,这次她不那么快就透出消息、让事情解决,一方面是巫蛊之事向来私密,正常情况必须需要时间来查,一方面是皇上留在宫中、京中的人手有限,需要更多的时间才正常,还有一方面她也想看看在表哥并不知情、所有矛头都指向她的情况下,表哥是否会相信自己,这次表哥没让她失望,苦苦等候百年、重生相识十九年终是值得的。
太皇太后回宫,后宫自是又有新动向。皇上对坤宁宫的态度明显带着袒护,让那些别有用心的、想落井下石的、还有自以为查到证据的都不敢轻易露头,就等着太皇太后回来“主持公道”,这不很快第一拨人就到了慈宁宫。
“太皇太后,老奴瞧的分明,那三个布偶的针线极像大公主送给二阿哥那只布白兔的针脚,老奴查探了,那白兔是坤宁宫玲珑做出来的,老奴之前未敢言语,请太皇太后赎罪”
寿昌宫的乌尤嬷嬷出身科尔沁,是当年随博尔济吉特太后进宫的陪嫁心腹之一,如今做了二阿哥的教养嬷嬷,当时发现布偶的就是寿昌宫的人,不敢声张,上报了太后和皇上,她是发现者之一,自然把三个布偶看了个清楚。
太皇太后自然相信乌尤嬷嬷,科尔沁出来的宫人,现在剩下的也不多了,表面虽是寿昌宫的,却是她的心腹,“你可看仔细了?”
“老奴看仔细了,却是极像的”
“嗯,回去不得跟任何人提起此事,你主子那里也别提”
“嗻,老奴知晓”
第二拨,纳喇氏伴着赫舍里娴莹一道而来,进来一个哭的抽抽噎噎满眼是泪、一个哭的梨花带雨拿着帕子擦眼角(亲妈和姨妈还是不同的),直接跪在太皇太后面前,“老祖宗您要给奴婢臣妾做主啊”她们俩难得同仇敌忾了一回。
“二阿哥、二公主至今还昏迷着,高烧未退,太医束手无策,萨满法师做了法事也是于是无补,老祖宗求您救救二阿哥吧”赫舍里娴莹攒着帕子,眼角挂着泪,很是着急难过的求太皇太后。
“大阿哥,也是,也是同样情况,求老祖宗,老祖宗做主”纳喇氏抽噎着说完,就是磕头,这些天照看大阿哥,人已经瘦了一圈,脸上也是灰白颜色,眼下带着青黑,明显就是没睡好的样子。
“都是哀家的重孙子,哀家又怎能不急,哀家已经派人便请京城名医进宫给保清、保成看病,明儿广济寺主持也会进宫做法会为他们祈福,你们就先回去好生照看保清、保成吧”太皇太后见她们着急,都是为了孩子,也不再问她们失仪之罪,好生劝慰了一番,赫舍里氏回去,纳喇氏却留了下来。
赫舍里娴莹走出慈宁宫,望着坤宁宫方向,嘴角扬起诡异的一笑,佟佳苡兰看你这次还不死。
“老祖宗,奴婢还有事禀报”纳喇氏本还有些犹豫,但想起不知能不能躲过这劫的儿子,咬咬牙,下了决心,又跪在了太皇太后面前。
“说”
“奴婢宫里小全德、小禾子说七月二十九晚上曾瞧见有人在坤宁宫后面转悠,手里还拿了器具,想是埋了什么东西,但是隔得远并未看清埋得是什么,只看清那人像是坤宁宫里的小清子”纳喇氏紧紧攒着双手,极力控制着声音不颤抖。
“大胆!坤宁宫岂是你能攀扯的!”太皇太后一拍炕几,声音很是“愤怒”,小清子是坤宁宫总管李信威徒弟,亦是皇后心腹之人。
“奴婢不敢,却是小全德、小禾子就是这么说的,他们当时不想惹麻烦不敢透露,等出了那事,才想着不对,又怕皇上治他们不报之罪,知道昨儿才敢报知奴婢,奴婢知道事关重大,不敢隐瞒亦不敢有一句假话,小全德、小禾子随时能作证”
太皇太后沉思不语,纳喇氏额头的汗已经滴下,仿佛过了许久,久到纳喇氏身子都再也控制不住得抖动,若太皇太后不相信自己,一个诬陷皇后的罪名自己是跑不了的,孝庄的声音才悠悠传来,“回去看住那两个奴才,不能有一丝闪失,不得对外泄露一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