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是男子汉大丈夫,该”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知道知道”
“……”
小四也想扶额,自己这弟弟就是这样,和他说什么他都知道,偏生转眼就忘,等你多会子再提起的时候,他还能答来,也不知道该说他是记性好还是差了。
几人一起用了晚膳不提,夜里玄烨因着那些兰花又是邀功,拉着苡兰闹了大半夜,苡兰扭不过他,心里也是觉得甜蜜,略挣了两下也便随着他了。
虽说是到了畅春园,可玄烨依然是每天都要听政,大臣们也就是换了个地方奏事,玄烨早早地便去了九经三事殿听政,苡兰也是早早地起来,才搬到这里,各处宫人要分配安置,各处各房的账目要核对,博尔济吉特太后因着这两日又劳累着了,要看太医用药,苡兰做儿媳妇的也要去看顾,所以过的也很是忙碌,便把几个孩子暂时托在佟太后处看着。
其实苡兰看着小七那种闹法,每每去托孩子时都觉得不好意思,佟太后每天被他上窜下跳闹的头疼,偏生这是她血脉再近不过的亲孙子,看着他那白玉娃娃的小脸,佟太后是舍不得说重一句的,就由着他闹,只叫人看好了,自己陪着玩了会儿腰就酸了,再去逗乖巧太多的孙女,日子过得闹腾但也很舒心。
同进畅春园的妃嫔们本来还高兴皇上还记得她们,还想着到了这里能多见皇上几回,可自从下了车就被安排住进了西路,连个皇上的影子都没见到,那她们进来做什么?看房子宫殿的?肥肉就在眼前,自然是跃跃欲试。
“主子,夜深了,您还是睡下吧”
嬷嬷看着临窗独坐、精心装扮的马佳氏,忍不住劝到,等再晚皇上也不会过来的,还有三阿哥在,主子这是何苦呢。
“两年多了,哎,皇上不知道还记不记得本宫长什么样子”马佳氏幽怨地叹道,当年初进宫时她也是得宠过一段时间的,皇上夸她温柔如水的话语犹在耳边,可如今当真是红颜未老恩先断了,做了一宫主位、自己儿子也接回了宫又能如何呢,皇上已经有两年多没招幸她了,便是看门的太监都闲的发慌吧,“哎,凄风冷月五更长,故人诚不欺我啊!”
惠嫔处,纳喇氏从没有多得宠过,只是好运生了皇长子而自己娘家也得力,才做了众嫔之首,她年纪又是比玄烨还大的,早不指望帝宠了,如今儿子最重要,“你说大阿哥的骑射功夫又得了圣上赏赐?”欢喜的声音期待地问着。
“是呢,主子,昨儿皇上考三位阿哥骑射,独大阿哥得了夸奖呢”当然二阿哥的字、三阿哥的文也得了夸奖,其他阿哥还没进学呢。
“好好,赏给报信的小太监,派人告诉大阿哥,让他好好学着,别惹他汗阿玛生气”停了停,又加道,“再告诉他,让他每天准时去给主子娘娘问安,不许找借口”自己这儿子越大越不听劝,看着皇后和四阿哥、七阿哥不顺眼,就各种找理由不去给皇后问安,真是不懂事,没见皇上对自己嫡母都是客客气气、照顾有加嘛,做足样子又不会死,不懂事!
成嫔那里,听说敬事房根本连绿头牌都没带来,铰了一地的锦缎绸布,她还想着给皇上做个精致的荷包呢,这是她未嫁人入宫时就有的梦想,想着以后能给自己的夫君做衣服、荷包,能和美的过日子,凭她的样貌到哪里也会受宠的,却不想选秀入了宫,自最初的几个月侍寝几次,有了六阿哥后就再没没被翻过牌子,日日等夜夜盼,哪怕皇上一个两个月见她一次也行啊,好过现在这样子独守空房,也有个盼头,自己还不到二十岁啊,难道以后都要这么守活寡?皇后已经什么都有了,何必再独霸皇上的宠爱,她不甘心,不甘心。
郭络罗贵人却是在打听五阿哥今天又用了哪些吃食,都是那个僖嫔好死不死弄得,儿子长在她身边一时离不了她,她死后儿子哭了几天,这会子还没养回来呢,安嫔白的了个儿子虽然好生养着了,但不是在她跟前长大的,很多都看顾不到,真真是急死她了,她也看了,自己想再生一个是不大可能了,这个就是她命根子啊。
安嫔处正忙着哄五阿哥,敬嫔如今就差吃斋念佛了、早不问世事,除了二公主的事她都不过问,几个常在答应住在一处,平时里无聊的凑在一起绣花、斗草的,没根基没家世,得过且过吧。
博尔济吉特太后的病却拖了不少时日,先是累着了,后又是天气越来越热,中暑了,病又加重了几分,玄烨都有些着急了,又换了太医过来问脉开方,苡兰去侍疾的时间也越来越长。
这日苡兰刚从博尔济吉特太后那里出来,直直腰正正准备去接三个孩子回兰藻宫,就见玲珑匆忙地来找她,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娘娘,七阿哥偷着跑到了湖边,不知怎么碰到了大阿哥,大阿哥恼了,要罚他,凌云后赶到拦着被推进了湖里,四阿哥到了见七阿哥在哭就和大阿哥争执起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筱梦扔了一个地雷 颖颖扔了一个地雷103长子之祸
苡兰一听小七偷着去了湖边,脑袋就大了,再听凌云落水、小四和大阿哥争执了起来,脑子都有些嗡嗡的,那大阿哥是出了名的愣头青,发起脾气来不管轻重的,小四小他那么多怎么打的过?还有小七……匆忙的往湖边赶。
佟太后已经先赶到了,正抱着哭的稀里哗啦的小七哄着,凌云已经被救了上来,浑身是水,小四和大阿哥分开两处站着,谁都不服谁地互瞪着,两边的奴才都忙拉着。
苡兰看着小四虽没受伤,但看小七哭的可怜、凌云浑身是水的哆嗦,忍不住火冒三丈,从佟太后怀里接过小七。佟太后因着没看住小七,被他跑了出来,才惹出了事端,正愧疚着,见苡兰脸色不好也能理解,怕苡兰难做,就先开口问,“说,今儿是怎么回事?”
“皇玛嬷,今儿这事不怪孙儿,是七弟先拿弹弓打我的,我一时气愤,就是想吓唬他的”大阿哥先叫屈,都是这死孩子,没事打他做什么,和他额娘、哥哥一样讨厌。
“你先闭嘴”佟太后怒道,吓唬吓唬,说的轻巧,指着他身边的的宫女太监,“你们说,不说实话就地打死!”
“嗻,是大阿哥路过这里,不知道七阿哥怎么就忽然出来,拿着个小弹弓胡乱打着就打到了,打到了大阿哥身上”一个小太监哆哆嗦嗦地说着,就知道会是这样,错的永远都是他们当奴才的。
“坏人,坏人,呜呜,小七没有打他,小七在打鸟,湖里的鸟”小七哭着辩解,从苡兰怀里钻出来,指着湖上不远处的几只鸳鸯说着,“他要把小七扔湖里,小七还小,不能去湖里,阿玛额娘会担心,呜呜,小七不去湖里,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