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荷包收于袖中,谢予安大步走了出去。
清茗轩内。
苏悠看着坐在做面的男人,镇定道:“谢大公子找我来,不知是为何事?”
谢蕴清并未直接回答,而是道:“怎么没有将妧妧一道带出来,也好让她散散心,她呀……最是贪玩了。”
宠溺的语气让苏悠面色陡然一变,刚才的镇定顷刻破防。
他竟然连一丝遮掩都不做,猖狂到如此地步。
苏悠厉色道:“还请大公子注意自己的言行,妧妧将来是予安的妻子,你的弟媳!”
谢蕴清眉心一压,继而又笑了笑:“二姑娘实在不必对我如此提防。”
苏悠道:“既然你约我相见,我也不妨与你直说,望你以后能谨守分寸离妧妧远一点,于她于你都好……妧妧性子单纯经不起任何伤害。”
她顿了顿,又道:“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吧。”
过去?只要刀子不捅在自己身上都能说的那么轻巧。
谢蕴清轻抬眼眸,道:“你是觉得我会伤害妧妧?”
“你现在做的不就是在伤害她?”苏悠的语气凌厉起来,“现在旁人还无所觉,要是有朝一日被发现了呢?若是让谢予安知晓了,他会怎么想?”
见谢蕴清神色淡然不以为意的样子,苏悠大惊道:“难道你还想毁了她的亲事不成?”
谢蕴清不紧不慢道:“这桩亲事本就是错的。”
苏悠眼前黑了黑,“你当真要胡来?你疯了!”
谢蕴清平静的半点不起波澜,苏悠的震惊与慌张在他眼里好像根本不值一提。
过了半晌,似乎是在等苏悠平复了,他才道:“二姑娘别担心,我这么做都是想要保护妧妧。”
谢予安三心二意,左右摇摆,只会伤害妧妧而已,譬如今天,以他的脾性,必然会来赴约。
苏悠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不敢置信的看着他,“她何须你的保护。”
她话还未说完,谢蕴清忽然抬手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苏悠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谢蕴清扬了抹莫测的笑意,又指了指自己的耳朵,示意她倾听。
谢蕴清朝夏云使了个眼色。
苏悠看到夏云将屋子右侧的屏风推开,里面是是不到半间屋子的距离,本应该是墙壁的地方好似只用一块薄薄的木板做隔挡,此刻屋内安静下来,能隐约听到隔壁的人在说话。
谢蕴清站起身,示意她跟着他。
苏悠犹疑着走到了木板前,隔壁人说话的声音清晰了起来——
“你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说话的女子声音耳熟,苏悠神色微微肃然起来。
那一头,谢予安将手中的荷包推到了苏菀烟面前。
苏菀烟看着荷包,双手死死的攥紧,她逼出眼泪,凄楚一笑,“二公子这是什么意思?”
谢予安微微别过头,让自己狠下心来,若是再发展下去,只会彻底不能收场,“我已有婚约在身,实在无法收下三姑娘的心意,抱歉。”
苏菀烟眸中的眼泪缓缓滑落,垂着头低声道:“我不用你回应我,我也不会伤害妧妧,我只是喜欢你而已。”
谢予安默了良久,冷下心肠道:“抱歉。”
薄薄的木板后,谢蕴清微扬的唇角缓缓压下,他倒是看走眼了,他这个二弟竟然大大的出乎他的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