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到这里,另一个亲卫在旁冷笑道前阵子,我家将军屡立奇功,也不过是个二品官。现在一走,倒是愿意封他为亲王了?哼,这乱世中,强者为王,这回不,可由不得他们!”
几人在这里说得热闹,那一边,周氏队伍里,频频有人向这边看来。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转眼,一个骑士翻身跳下,朝着周氏等人慌乱地叫道,不好了,前面出现一伙山匪。”
那骑士叫声十分响亮,令得众人同时向他看去。听到这个消息,一个个回过头,看向那周的所在。
周白了脸,她转向后面的一个管事打扮的中年男子。
那男子连忙令马车上前,他与周嘀咕几句后,转过头向那骑士喝问道对方共有多少人?”
“约,约有百人之数。”
百人之数这几个字一出,车队中紧张的气氛马上一清。一个少年大声斥喝道不过百来人,你们慌?”
“就是,胆子也太小了!”
周也脸色大为和缓,她镇静地说道我们的人比他们多了二倍有余,用不着在意。吩咐下去,照样行进。”
“是。”
这时,冯宛掀开车帘,她温婉地看着周,问道前方有敌匪,若有吩咐,不妨开口。”
周还没有开口,后面传来一个青年护卫讥笑的声音,“你们不过区区三十人,能有用?这百来人,交给我们就行了。”
冯宛回头,她对上一众护卫和世家子们倨傲的面孔,不由微微一笑,转过头来,她继续看着周,等着她开口。
见她如此,周眉头暗蹙,而一旁的老妈子已是轻声嘀咕道原以为这个知书明理,原来也是不晓事的。话都说得这么明了,她还不知顺势而退。”
周轻咳一声,制止了她的话头,她看向冯宛,淡淡笑道冯过虑了,这么些人,交给我们便可。”在周之际,众护卫同时高高的昂起头。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们鞭打马匹的幅度大了些,马蹄激起的灰尘,都扑了冯宛等人一头一脸。
冯宛侧过头,眯着眼咳嗽一声后,朝着周福了福,拉下了车帘。这时,卫子扬似笑非笑的声音传来,“这些晋地护卫,怕是没有见过血,见过真章吧?无不少字志气倒是挺大啊。”
冯宛闻言,轻轻恩了一声。
既然周开了口,众护卫又是这个态度。当下,冯宛便令众亲卫退到一侧,把头锋让给这些人,等人则吊到了尾巴后面。
如此行进了二里不到,前方的山道处,突然呼啸声大作,却是百来个衣衫破旧的汉子冲了出来。这些汉子手持钢刀,一边朝车队冲来一边叫道放下财物,让尔等通行!”
众护卫正是情绪高扬时,闻言哄堂大笑。他们唿哨一声,拔出长戟,向着山匪们迎面冲去。
这些护卫虽有首领,那首领却似没有威信。这时刻,首领大叫大嚷着,可冲锋的照旧冲锋,原地策着马打转的也有,跑了几步停在一侧的也有。更有几个冲锋的护卫,彼此的马差点撞到一块了。
一个转眼,两队人冲撞到了一块。这里长戟伸出,那些山匪却是大刀一搂,就地一滚,砍起马腿来。
很多时候,这打仗打的便是头阵和气势。这些山匪看起来是打惯了的,随着他们这一滚一砍,“扑通扑通”,便有六七匹马被砍断了腿,把背上的骑士重重地摔了下来。
随着这冲到最前面的六七匹马一倒,六七个骑士被捅了个透心凉。瞬时,那些没有见过血的护卫们,都给惊住了。
急喝声,嘶喊声中,哭闹声中,他们有的急急拉马,有的转头就跑。竟是一个照面,便全乱了套。
车队后面的众子弟,本来还一个个掀开车帘兴致勃勃地看着,见到这个场面,顿时脸色大白,慌得大叫起来。
有话说,兵败如山倒。那些骑士这么一乱,山匪们更是气势如虹。他们挥着刀,厉声吼叫着,“扔下兵器,饶尔等不死!”“扔下兵器,饶尔等不死!”
这又凌乱又大声的吼叫声传来,当真有不少护卫扔下了手中的兵器。而随着他们这一扔,整个情势成了一面倒。转眼间,已是二三百人,被那不足百人的山匪像赶鸭子一样,赶着倒冲回车队中!
败局已成!
那些世家子,平素虽然听说过匪徒凶残,胡兵狠辣,可哪曾经历过?想这一路他们也遇上过好几伙,可那些人,要么只有十数二十人,要么只是一些村民假扮的山匪,人数虽众,却根本不足为惧。此刻真正面临,真正感觉到死亡的威胁,顿时吓得哭的哭,尖叫的尖叫。
不知不觉中,周身边的那些马车中的少年男女,都抱成了一团,瑟瑟发抖,直如惊鸿。
早就不知不觉中来到队伍前列,在一侧田野中远远站着的冯宛等人,此刻看到这场景,不由频频摇头。
一个亲卫双手抱胸,大大咧咧地说道难怪经常听人说,晋人如羊,原来真是如此。”
另外几个也频频点头。
议论声中,好些目光都看向冯宛。对上脸色有点不好看的,他们闭上了嘴。
此刻的冯宛,心里是不好过,可她也没有着急着让众亲卫冲上去。她从来,施恩要在对方绝望时,送炭要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