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七急忙拉住他胳膊:“将军息怒息怒。”
林山长愕然:“什么?阿莹她……怎么可能,昨晚我还看到阿莹从如意书院出来的!”
他惊讶神情不似作伪,但此人老奸巨猾,增寿认定这人又在演戏。
“好笑的紧,你若不心怀鬼胎,和张可欣对质完为何不回家,却躲在暗处观察别人?亏心不亏心?”
增寿拍了拍罗凡肩膀:“稍安勿躁,这事六爷我管定了。”
“老夫是担心张可欣乱说话,离开后心绪不宁就在如意书院外的巷子里徘徊一阵,我家马夫可以作证的,老夫是坐马车去的。”
这老家伙!他讽刺增寿公报私仇,又声称和张可欣有点暧昧关系,但张可欣的情人其实是林夫人,他对林夫人的死一无所知。
真是完美的把自己彻底择了出去。毕竟人家当着这么多人已经承认了自己对张可欣有龙阳之思,但这不算过分啊,京官们可以,这书院的山长自然也可以。
至于杀人?老夫离开时张可欣还是好好的,至于怎么林夫人离开后人就死了,那你们去问林夫人好了。哦,林夫人死了?我那苦命的侄女,当年是望门寡,现在又死于非命,真是可怜,就算她败坏了我们林家的名声,人死灯灭,做为林家族长我也不会追究了。
林山长滴水不漏,将自己从杀人嫌疑中剥离的干干净净,当然,这不完美的道德品质才更显真实,夏县令不住点头,认定林山长无罪。
无罪就只能任凭他离开县衙回家,不可能因为他有点龙阳之思就把人抓起来。
憋屈,太憋屈!
“站住!”增寿大喝一声,“既然林山长问心无愧,那就随我们一同去张可欣房间看看。”
“老夫自然是问心无愧。”
林山长站住脚步,立在庭中。
张可欣死在自己的卧室内,推开门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
他的小厮吓得哆嗦,站在廊下不敢进去。
夏县令脸色比罗凡好不到哪里,站门口道:“钦差大人先请。”
增寿这看看,那看看地上血迹问:“张可欣是死在桌子旁边?”
夏县令点点头:“尸体是在这里发现的。淌了一地的血,桌子上都是血。”
“他趴在桌上死的?”
“是趴在地上,大概是死之前挣扎过。”
增寿想了想尸体后背的伤痕,点头说:“这一刀刺入,真是够狠,林山长老朽一个倒未必有这等气力。”
没等林山长点头称是,他又继续道:“林夫人弱女子一个,也没这等气力,一刀插入,几乎刺个对穿。”
“那凶手……”
夏县令一眼看向哆嗦成一团的小厮:“那就是他。”
他指着小厮道。
小厮急忙摆手:“不是我,不是我。”
“不是他,我若是他,杀了人早席卷了张可欣的财物跑了便是,何必还在那哭天抹泪,心疼自己那二两银子。你看这屋子里陈设,这箱笼内细软,何止二十两。这凶手嘛……另有其人,爷我看的是清清楚楚。”
罗凡急忙问:“是何人?”他以为张可欣的鬼魂还没走,就在这屋子里。
增寿眉毛一扬,一双桃花眼笑眯眯地:“这个……我还不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