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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第2页)

星期六有些欺软怕硬,欺的是她怕的是阿赫。不过安晓洁明白这是因为他还太小,小到不足以自保,真要逼得狠了他是不惧和比他强的人斗的,就像之前明知不敌他还是会冲向阿赫,试图用指甲、牙,任何一切能伤到阿赫的行为去攻击阿赫。难道野人中也流行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可以前星期六吃的肉也都是阿赫带回来的,只是没当着他的面而已。那时他对阿赫可绝对算不上友好。现在这样的星期六突然乖得跟兔子似的,除了不习惯还是不习惯。难道野人中也流行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可以前星期六吃的肉也都是阿赫带回来的,只是没当着他的面而已。那时他对阿赫可绝对算不上友好。现在这样的星期六突然乖得跟兔子似的,安晓洁除了不习惯还是不习惯。至于那一扔,她已经很淡定了,成年野人在那些没人照顾的小野人试图偷抢食物时更凶。好几次她明明都听见骨头撞石头的脆响了,她这心惊肉跳,结果那边只是哀鸣一声,躺两天又活蹦乱跳了。吓着吓着,她再不淡定,那就真的奇怪了。

星期六很识时务,他没有当着阿赫的面像之前一样对安晓洁求助,看着阿赫示威的站在原地,就势一躺躲进兽皮被里去了。

直到结束,安晓洁都不知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但他们之前达成了某种协议或者是妥协,这是毫无疑问的。

因为阿赫竟然没赶走星期六!甚至不用安晓洁省出自己的口粮,而是在吃晚饭,也就是在这一日的第二餐时,给星期六留出了肉,和她一样多的量。星期六贴在她身边仓鼠似的迅速进食。但安晓洁发现自从阿赫扔过星期六后,星期六再没有和她有过肢体上的接触。除了最开始,后来带着星期六一起去找食物以后,这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当着阿赫的面他也曾赖在她身上过。星期六喜欢和她呆在一起,不排斥和她接触。这点眼力安晓洁自认还是有的。

接下来的日子里,星期六会在阿赫突然消失时和她亲近,又在阿赫发现时跑开。而阿赫必回朝着星期六龇牙或者直接追。两个同样面无表情的人绕着圈做近似于幼稚的“追逃游戏”,而她则是触发游戏开关的奶酪,这让安晓洁多少有些啼笑皆非。

当然除了这一点外,星期六的加入似乎给了阿赫危机感,对安晓洁教说普通话的接受力度piupiu火箭一样升的飞快。现在三人已经能用简单的话对答,而不再是鸡同鸭讲的场景。

“衣服,破了。”阿赫咬着舌头,憋着气一个一个词的说。

相对于他极度不规范大舌头般的普通话,星期六比他要顺溜的多,此时他炫耀地跑到两人边上,故意抬头挺胸从两人身边经过:“我的好的。”一点没寄人篱下要乖巧讨喜的自觉。

也是从星期六和阿赫开始学说话后,安晓洁才发现关于野人沉默寡言的印象错的有多么离谱。她原以为活泼多话的希瑞是野人中的特例,其实不然,每个沉默寡言的面具后面都有一颗**的心,只要找对法子和时机。

尤其野人们的生活太沉闷了,漫长的冬季里食物短缺压得人喘不过气。她经历过濒死的饥饿感,如果从出生起每天每天都在那样的环境里,怎么可能开朗的起来?

而阿赫和星期六在打闹,通常都是星期六单方面的被丢飞挨揍中变得日渐熟稔,安晓洁在这样的氛围里也越来越放松,笑从一开始的抿嘴笑慢慢露出了牙齿。阿赫和星期六没什么特别反应,既没有对她露出一丝敌意,也没有对她一口牙投以注视。当初阿赫没说,可她看得出来他很嫌弃她的牙。想到之后被喂肉的场景,当时的恶心感现在也找不到了,一路上身体远比思想先习惯阿赫对她的喂食方式。

他、她、他,他们都在变,变得越来越好。

安晓洁拉开一个灿烂的笑容;手里拿着骨针和兽皮,时不时抬头看星期六第N次的进攻与被抽飞。

星期六还没成功过,不过总有一天会成功的。她期待那天的到来。

第三十一章

星期六到来的第十天,也就是安晓洁用三角形标志出不同下第九条杠的那天清晨,阿赫又偷偷从帐篷里溜出去了。

不知道下大雪的天阿赫还出去干什么,说不担心是假的,但安晓洁明白每个地方都有其相应的生存法则,在什么都不了解不清楚的情况下,她所能做出最好的选择是入乡随俗,静观其变。在阿赫在的时候尽可能让他多吃点,把身体养壮实。

她把绷带拿出一半先清洗,以免真的发生些什么没准备。星期六端着有近他身子二分之一大小的石盆去外头取雪。因为知道星期六力气很大,虽然有些看不惯,心里有奴役童工的罪恶感,安晓洁还是没有阻止星期六去做些他所能力及的活。

要是她的箱子还在就好了,至少绷带藏在里面不会太脏。倒不是嫌洗洗太烦,而是怕洗太多洗坏布料。她的衣服本来就不多了,撕一件少一件,当然肉痛。

安晓洁奖励地摸摸星期六的脑袋以示鼓励,把他弄的雪倒进锅里煮。白色的雪静静落进烧烫的水里立马融化不见。看星期六停不下来的又想跑去取雪,安晓洁忙拉住他,想了想,从柴火堆的角落里抱出一个黑乎乎,直径有四十公分的树墩子。

她一直都想弄个凳子出来坐,可以前一没时间,二没工具,她舍不得用刀去砍树皮,三没胆子指使阿赫帮她做活。一拖两拖拖到现在啥影都没见。现在有星期六倒是给她解决了一个大问题。见识过阿赫挖空石头做石盆的安晓洁自然知道野人的指甲比她的水果刀还锋利坚硬。

“这是树芯,这是树皮,把树皮扒掉,就像这样。”她边指边说,扣住一个树皮掀起的地方用力往外撕,“全部都扒掉。”

“树芯,树皮,树皮扒掉。”星期六跟着重复一遍,学着安晓洁撕拉抓下一大块树皮。他抓着撕下来的兽皮给安晓洁看,得到安晓洁赞同后,唰唰撕拉起树皮。

开始没掌握好力道,锋利的指甲经常性戳到树芯里,在顺利剥掉树皮的同时不是留下一道道醒目的抓痕就是把根弄断了,但他很快在没安晓洁的提醒下就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并掌握了技巧。最后剥光皮递给安晓洁的树芯一半都是完好的。连底下的根须也是,大部分都保持了完整。

安晓洁哑然,是了,她忘了先把根须砍掉,让星期六误以为所有地方的皮都要扒。

“真厉害!”安晓洁真心赞叹,竖起一个大拇指,“不过,对不起。”她认真向星期六道歉,尽量以浅显的语言说明白,“我忘了告诉你,这些根树皮不用扒。”

“不对不起。”星期六摇摇头,眼里略带疑惑,显然还没全明白安晓洁话里的意思。他不清楚为什么自己有大拇指,她反倒向自己道歉。

安晓洁拿过骨刀,将树墩子底下虬张的细根须连根斩去。她把砍下的树根拿给星期六看:“这样就可以了,不用扒树皮。”

砍断所有的细根须,只留下最粗的几个断口,抱着树墩子拿到外面用雪擦截面上的脏污。没动第二下,看明白的星期六就把活接了过去,擦干净才递给她。乌黑的眼睛里能看出明显的讨好和愉悦。最开始碰到星期六时,她从未想到过有一天这个眼里只有食物对人极不友好的小野人会对她这般亲近。便是那时离开山洞前,虽然态度和一开始好了很多也从来没有这样过。是因为她的离开明白了她的重要性吗?有时候想想真感觉在做梦。

安晓洁用骨刀细细锉去树墩上的刺,把树墩截面倒过来贴在地面,她让星期六抓住朝他那边的其中两个凸起,自己同样抓了两个,然后往自己方向一拉。星期六一时没防备半个身子被她拉了过来,这显然出乎他的意料,抬头傻乎乎地看向她。

安晓洁抿着笑把树墩接着玩他的方向一推,如此重复一回合后,星期六顺着她的力道试探的来了两下,马上配合起她。厚重的树墩发出“刺啦刺啦”的声音,在地上你你我我地来回研磨。推过去的时候身子前倾,拉过来的时候身子后仰。来回来回,前倾后仰,星期六从中得到了从未有过的乐趣,脸上竟然在笑,他似乎把这当成了一种游戏。

看着这样的星期六,安晓洁也起了玩心,有时在把他拉到自己这边后加大力气故意扣压住不让星期六轻易拉动。开始星期六抬头疑惑看她,慢慢的,他也学着在突然的时候拉住树墩不让安晓洁轻易拉回去。

他把它当做了一种游戏,并从中获得了极大的乐趣。

安晓洁知道这不是游戏,不过她不介意让这个显然没接触过游戏的孩子多一点童年乐趣,哪怕她其实真有些累了。陪着星期六拉了好一会儿,着实感觉腰有些累了,手也灼烫起来,又感觉手下的树墩磨起地面滑顺了许多,松手,对星期六做了一个暂停的手势。

星期六脸上还残留着兴奋,安晓洁摸摸他的头,顺手替他抹了把汗。然后她把视线重新放回树墩上,磨过的树墩面显然不能和自己以前见过的家具比,虽然不东凸一块西凹一块的了,截面还是很粗糙,上面布满细小的划痕。

她直接拿了块兽皮摊在截面上,划出合适的大小后用绳子沿兽皮下边缘固定好。一个简单的树墩凳做好了,好看不好看另说,安晓洁迫不及待地上去坐了坐,树墩对她说有点矮,但比起蹲着实在好太多了。自己试完后她立刻拉着星期六过来试,对他来说树墩有些高了。星期六有趣的东摸摸西看看,但很快失去了兴趣,他还不明白这东西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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